我送走了前任留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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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汤秉文好像还没睡醒,脸上看着有些发懵,好在走路时平稳了不少,不再需要庄斐的搀扶。

往医院外走的路上,庄斐打开了叫车软件,还没呼出,便被汤秉文伸手拦下:“坐地铁回去就可以了。”

“你知道现在地铁上有多少人吗?”庄斐上下打量了他一转,难以置信道,“你要这副样子去挤地铁?”

“我感觉好多了。”然而他那恹恹的语气,听着毫无说服力。

“别管我,反正我不想挤地铁。”庄斐不想同他辨,果断打开他的手,“你想挤你自己去吧,我要打车回去。”

汤秉文略略蹭了下被她拍开的手背,没说话。

等待计程车来的时候,汤秉文突然拍了拍她:“那些病历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哦。”庄斐从包里翻出一沓纸递给他。

汤秉文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手上突然停了动作。庄斐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只等他自己开口道:“那个……账单呢?”

庄斐闻声低头又翻了翻包:“我好像没留……等等,这就是你不肯来医院的原因?”

汤秉文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你是不是傻呀汤秉文。”庄斐实在气不过,推了他一下,“为了省这点钱,回头真烧出毛病了,要花的钱不是更多?你那么会算账,连这个都算不明白吗?”

久久没等到反驳,庄斐以为他知错了,抬头一看,愕然发现汤秉文的眼眶红了一圈。

“你……怎么了?”庄斐的语气一霎软了几分。

“没什么。”汤秉文轻轻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我妈了。”

汤秉文没和她提过他母亲生病的全部事宜,只是庄斐也能想到,对于那么一个家庭来说,一场病该是多大的负担,治病救人的医院,反倒成了令人畏惧的地方。

庄斐回想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歉疚地想安慰几句。然而计程车到了,她只得拉着汤秉文上前,在上车前,低声道了句“抱歉”。

汤秉文没说话,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同寻常那般揉了揉她的头发,随着她上了车。

和去时一样,回来的路上,两人也很是沉默。

不过去时是因为汤秉文无力说话,而现在……他们这番冷战,在短暂的休战后好像又重燃了。

但就算庄斐不甘心,试图继续和汤秉文冷战下去,想到他刚刚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要发笑。

整个人像只大型犬一般,伏在她身上,还念念叨叨地撒娇,犟得像头驴,却在被戳中软肋后,一秒认怂。

从前她怎么没发现,汤秉文还有这副模样呢。

而这番异样的表现,越想又越感到熟悉,就像是——庄斐忽然想起,自己还从没看过汤秉文醉酒的模样,但他发起烧来,倒颇有一番喝醉的姿态。

那他喝过酒后……

庄斐默默将目光移向他,又火速撤离,病还没好就幻想着把人灌醉,未免太不人道。

一直到回了家,两人也没再说话。

汤秉文如常坐在沙发上开始办公,看了没几分钟,似是觉得头晕,不适地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了笔记本,眺望着正前方开始发呆休息。

看样子,他能沉默到直至地老天荒。庄斐可没他这么好的耐性,也只能委屈她再度开口道:“汤秉文。”

“嗯。”话不主动说一句,回答起来倒是挺迅速,就像是一直等着她开口似的。

“我们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汤秉文这无辜的眼神演得可谓是一流:“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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