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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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雨水过多,溏沟淹塞,府中的吏员一个掰成两个使,公文都批不过来,谁有闲心陪他过家家!”

他挥手欲将主簿打发走:“你请他吃顿酒菜便得了,莫要来烦我!”

“那毕竟是官家金口玉言派来姑苏的提举官,只要一个主簿去招待不合礼制……”苏州主簿知道他最近脾气大,说话小心翼翼的,“那位提举还说呢,说自己有法子帮通判分忧。”

李禹卿眉毛拧成一坨:“他一个捐官人,既从未出任地方处理庶务,能有什么法子分忧?”

“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李通判将手中的笔搁下,脸色黑黑的,“他非要见我,那便见吧。”

罗月止在苏州赴的官宴,与寿州乃是天壤之别。

他进到窄窄的閣子里,但见桌案上最体面的菜,便是几条小小的、热油炸过的骨酥鱼,另有两碟绿叶菜,一盅豆腐鱼汤,还有一小碗蒸米。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酒与茶都没有。

对了,还有桌子对面看上去不太友好的通判李禹卿。

李禹卿瞪着双睡眠不足的眼睛,本来等着面见一个大腹便便、穿金带银的捐官人,却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个衣着素净,白嫩文弱的小郎君。

操着一口汴梁官话,清清爽爽,就跟初夏湖畔新长出的荷叶瓣儿似的。

李禹卿愣了愣,把满身怨气往回收了收。

这捐官人竟然也不嫌弃席面简陋,提起衣袍坐在他对面,一口鱼汤一口饭,吃得斯斯文文高高兴兴,饭罢还称赞骨酥鱼脆软香甜,一副脾气顶好的模样。

……李禹卿心里反倒生出点别扭来。

李禹卿稍作解释:“如今忙着清淤修堤,税籴皆用在河道里,宴请的钱帛自然不例外,特殊时期,招待不周,还请提举体恤。”

“救济生民,自然是好事。”罗月止笑答,“等了好几日也没能见到通判,今日有幸得见,通判气色不大好,可是公事遭遇难处?通判既然这么说,难处是与钱帛有关?”

李禹卿沉默片刻,静静打量他,半晌后开口:“听闻罗提举早在七日前便到了姑苏,入州城之前,在附近村县逗留了几日,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

“提举既负皇命,是来考察我苏州的书籍刻印,为何对治水庶务如此关心?”

“提举校勘是公事,旁观水利是兴趣。我虽不才,却敬仰范公多时,既然来了此处,自然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力。”罗月止道。

“听闻姑苏岁纳苗米三十四万斛,而早些年范公治理五河,工期未满,几个月时间便用了粮草近二十万。”

“我这几日等不到通判,闲来无事,便帮通判算了笔账。”罗月止温言道。

“如今距离上次治河已过八年,各县下属的河道新淤当除,其中耗费的钱粮起码也要十五万,这还算是负担得起。”

“但我前几日还听说,李通判想要增筑太湖长堤?”

罗月止端坐在椅中望向李禹卿:“此举既成,可利万民,是件大好事。可一丈堤坝一两金。修堤过程中,役夫失足溺亡,民意消极反复更是在所难免,安抚救济更是笔大开销。其中压力如何,应当不必我来多嘴。若不开通财路,此举怕是难以坚持。”

“我自是知晓。”李禹卿面色微冷,“二十年前范公于西溪修筑海坝,潮势凶猛,四万役夫溺死了几百人,朝中反对之声鼎沸,但范公扛下来了,故而能成大事。今我欲修太湖堤,其潮势比不得彼时狂风恶浪,我虽不及范公雄才,但既已立誓,就该坚持到底。”

“事情也没有严峻到如此境地。”罗月止仍旧温和,“我有一法可开财路,还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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