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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渊顿了顿,看着楼上,思考了几秒,他向前大步的走去,后面的人要跟上,他挥挥手,他们只好待在了楼下。
沈寒疏住在二楼侧面,一个直角梯形形状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但是视野特别好,能最大幅度的看清窗外的风景,这里以前是宋澄的房间,现在归沈寒疏了。
曾经那些装饰早就消失,现在这个房间变得雅致、厚重、且窒息,一进来,就能闻见那股浸到了墙壁里的中药味儿,沈寒疏是真的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就总有头疼脑热,现在他四十岁,每天吃的药比六十岁的人都多。但并不是每一种药他都必须要吃,有时候,多吃药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季行渊走进来的时候,沈寒疏坐在贵妃榻上,双腿盖着厚厚的毯子,他怕冷,对别人来说算是凉爽的秋天,对他来说就是冰冷刺骨的寒冬。
季行渊只走进来两三步,然后他就不动了,他不过去,沈寒疏也不需要他靠近,苍白的唇张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宋澄怎么样了。”
季行渊停顿一秒,换了一个站姿。
沈寒疏在这养病,他作为养子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从没限制过沈寒疏的娱乐自由,他能看电视,能用手机,能上网,只不过季行渊会筛选一些信息,让他看见自己想让他看的。
这种筛选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被他发现宋澄已经回来是早晚的事,季行渊也没瞒着他,直接回答:“没事了,秦雾年已经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沈寒疏这才抬起脸。
他跟宋澄有五分像,外甥像舅,这个基因遗传的规律在他们两人身上也适用。但跟宋澄的朝气蓬勃不一样,沈寒疏已经是死气沉沉的了,公司里有人猜是季行渊干的,他把沈寒疏折磨成了这样,还真不是。
是宋澄干的。
望着季行渊,沈寒疏说道:“我想见他。”
季行渊神情微动,过了两秒,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觉得他还想见你吗?”
沈寒疏:“他想。”
看着他淡然的说出这两个字,季行渊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想发火,想怒斥沈寒疏有多虚伪和不要脸,但很可惜,虽然沈寒疏只教导了他十年,这十年也已经把他影响的面目全非了。现在的他做不出发火这种只能显示自己有多无能的行为,也没法一意孤行的替宋澄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寒疏是废物,没有错。
但他不是所有事情都失败了,最起码,他真的把季行渊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代理人,让他面对宋澄的时候,永远都会退让三分。
晾了沈寒疏半个月,连当初的事故原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季行渊才犹豫着,拨通了宋澄的新号码。
在部队的时候,宋澄不太好找,毕竟在另一个系统里。商人就是再只手遮天,也没法把手伸到那边,不过,这也只是一开始。
如果真的有恒心,多用上几年,别说是自己国家的部队,就是外国的部队,也该找出来了。
秦雾年没这个本事,所以他找不到宋澄在哪,沈寒疏有这个本事,但是他已经心灰意懒了,所以他也找不到宋澄在哪,从头到尾,知道宋澄在哪里服役的人,只有季行渊一个。
只是他以为宋澄会一直留在那里,就算退役了,也是去往另一个城市,开启全新的人生,他没想过他还会回来。
宋澄,麻烦和懦弱的代名词,离家出走以后,季行渊把懦弱两个字去掉了,但是麻烦这个词,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掉。
对季行渊来说,宋澄就是麻烦,而且是特别大的麻烦,从刚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