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2/3)
一个千户唯唯应是,随即而去。
颉利哥舒望着不远处一声一声的爆响,面色铁青,沉得如生铁铸成。他下首,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在忙碌着来来往往的突厥人中,这对汉人显得尤为突出。
白菡萏和颉利哥舒看着同一个方向,内心惊涛骇浪。
别人不认识,她还能不认识吗?这火炮,明明不该出现在如今的时间线。
转瞬,白菡萏神色恨恨,内心已咬碎一口银牙:又是舒宜捣鬼!
突厥人的军帐中,韦秉礼的位置在偏远的下首。因他叛逃前,在大桓有个爵位,起初突厥人对他还算看重。可后来交流之下,发现此人是个确凿无疑的草包,除了提供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竟然没了其他用处,态度也就随之冷落下来。
到如今,韦秉礼已没了其他优待,只明里被称一声先生,暗地里的冷落鄙视不知尝了多少。
终于从白菡萏口中听到几句有用的话,韦秉礼大乐之下,当即往颉利哥舒的军帐去,试图用这情报换来突厥人的重视和尊重。
颉利哥舒按着性子,听韦秉礼漫无边际又滔滔不绝的自我吹嘘,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此来,究竟要说什么?”
韦秉礼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道:“臣是想说,闻岱绝非能通鬼神,也并非是天罚,他那军中,定是有了新的神兵利器,我们亦不必惧怕……”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颉利哥舒打断了。
“蠢货!”颉利哥舒喝道,“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兵器吗?士卒少智,才会认为这是天罚,你当我也那么蠢吗?”
他喝问之下,韦秉礼抖抖索索:“是,是……不,不是,您当然知道。臣是想说,不必惧怕,朔方墙高城深,他们的新武器派不上多大用场。”
“哦?”颉利哥舒不怒反笑,“那他们的新武器到底是何构造?用什么做的?咱们怎么防御?能不能仿造?”
一室寂静。
“都不知道?那你来说甚么不必惧怕?我让你去前线挡第一波攻势好不好?他们如今又有新的动向,你不知,凭着点微末学识来我这里炒冷饭!”
韦秉礼汗如雨下。
有早看他不顺眼的突厥将领在一旁哼笑,韦秉礼顾不得许多,问:“敢问闻岱又有甚么动向?”
颉利哥舒抬手一指帐外,“你自己去看。”
突厥的军帐就搭在靠近城墙的一处高台,因此一览无余,韦秉礼朝闻岱大军的方向一看,触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如今已入春日,就算是漠北也不会落雪,那片白,是打出的丧幡。
韦秉礼身后,颉利哥舒对属下深深叹道:“闻岱真是鬼得很,他们汉家的兵书说,哀兵必胜啊。”
韦秉礼回帐,便对白菡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气她又让自己在突厥单于面前丢脸。白菡萏早不耐烦在他面前装温柔,冷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虽知识浅薄,好歹还知道点。是你不听我说完,莽莽撞撞就去讨赏。又反过来怪我,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那如今你要怎么办?”韦秉礼急道。
“慌什么,”白菡萏望着城外的方向,“他们使的那兵器叫炮,让我回忆回忆。”
这次打退敌军,闻岱胜得漂亮。突厥至少抛下了三千具尸体,还有不少伤者,士气大挫。闻岱这边只死伤几百人,整座营内,都是战意高昂。
不过,须把眉梢的喜色按下去,原因无他,如今先帝还没过头七,舒宜从后方要来的千匹白麻布终于送到,当即一一分送到各军,白幡白布白腰带,全军缟素。
又是收复朔方,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