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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神明还是路西菲尔,从来都远非是这世间的生灵与造物之所想象的那般清醒与理智。
又或者说这造物与造主一直在清醒且理智的走向混乱和疯狂。
但走向混乱和疯狂的又何止是神明及路西菲尔?
神明回到了至高的天上,高居在那御座之上,无喜无悲,恰如同一尊亘古长存的雕塑。
而在那璀璨的、无喜无悲的金眸之中,似是倒映着整个世界,倒映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以及过去现在与未来,却又似乎仅仅只是一片纯粹到极致的璀璨和光明。
容不下任何身影,亦容不下任何的造物和生灵。
只除了那似乎全然是按照主的心念与意愿,按照主的想法和审美之所塑造的炽天使长,神前最是光辉与闪耀的晨星。
只是在下一刻,在路西菲尔自那寝宫之中走出的那瞬间,原本咬住了自己的尾的蛇同样睁开了双眼,蛇尾自口出吐出,冰冰凉凉的身躯于神明的手腕间游离。
于是神明摊开了手,任凭那蛇缓缓爬行到自己掌中,而后扬起了头,张开口,咬在了那虎口之间。
有属于神明的、本应当无坚不摧的肌肤被刺破,蛇的獠牙陷入到那血肉之间,带动着神明的血液被抽离。但至高的主的面色之间仍是平静的,并没有任何的悲喜与波澜。只是将眼睑垂下,目光落在了那蛇的身上。
众生的主与父从不掩饰自身之所对于黑暗、对于不义和不洁、对于丑陋邪恶等造物和生灵的不喜,而不管是在诱惑人类之母夏娃之前还是之后的时光当中,蛇似乎从来便不是一种叫神明之所喜的造物和生灵。
只是神爱众生,神或许并非是在平等的爱着这众生,抑或者就某些方面而言,这本就是一句再虚假不过的谎言。但不管是对路西菲尔还是路西法,对这经由祂之所创造的完美造物,神明总归是存在着几分特殊与不同。
更遑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主的目光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跃动和停留,而后在下一瞬间,在那似乎便连人形亦维持不住的魔王力量得到补充之际,有如同流水一般的光华于那蛇的周身显现。
于是那蛇的身影不断拉伸和延长,本是经由神明之最完美造物堕落之后转化而来的容颜显露出来。
但纵使是上半身恢复成了人形的模样,于这魔王而言,在那长袍之下似乎仍是蛇类的样子,有蛇尾在无所适从的游离。
主那摊开的手掌,那原本叫蛇之所咬住的虎口仍落在路西法的口中。
神明的圣堂之中无日亦无夜,一片璀璨与光明,并没有过多的声音存在,唯有撒旦的蛇尾自那长袍之下探出,于那经由再是光洁不过的玉石之所铺叠而成的,又经由神力之所侵染了的地面与石砖之上沙沙作响。
而路西法的头则是枕在神明的膝头,恰如同他之所做为路西菲尔的那般,以一个柔顺且顺服的姿态,恭谨的置身在圣堂之内。
如果忽视这魔王那在一瞬间收缩的瞳孔以及至高的主那未曾被路西法之所吐出的手,一切似乎是可以称得上和谐。
只不过——
暗沉且诡谲的光芒于那黑眸之间流转,而后在下一瞬间,于神明的目光之下,似是想要炸毛的小猫并没有张牙舞爪的做出些什么,而是如同那白鸟掠过水面一般,以舌尖舔舐过那层肌肤和皮肉。
至高的主身处在此世之间却又游离于此世之外,这世间之一切的造物与生灵不应该不能够亦不可能对神明造成任何的伤害抑或者是产生出任何影响。恰如同二维的物体并不足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