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卷中人

2、第 2 章(2/3)

如此品貌,更别说他家世显赫,虽然屈居探花,但却无人有异议,说起来还是因为那位状元太过惊才艳艳,相较之下陆珩也得暂避锋芒。

去岁科举,景深不过一届白衣,无任何依仗,初次参加科考便连中三元,一首《帝阍赋》艳惊四座,引得天子也不免感叹:“此子之才,世间无二”。

论起来景深也不算是横空出世,从前他未科考时在晋州便已有些名气,思及此处陆妘不免心绪飘飞,想起初见这位状元郎的场景。

四年前陆妘跟随兄长至隋州,途经晋州时曾慕名前往崇明书院,此处依山傍水,朝晖夕阴,书院坐落其中,更添草色入帘青的别致风韵。

恰逢景深在梨花树下讲课,神色清浅,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冲淡了眉眼勾勒出的冷峻,仿佛瞬间的淡漠只是错觉。花瓣随风落在他那身鸦青素色直裰上,极致白净,不惹尘埃,愈显神魂冰魄。

陆妘倚在门口略听了一会,便暗暗同陆珩点头,

“这位先生果然名副其实,胸中自有丘壑,若他日入朝为官,想来应当不错。”

陆珩也不觉压低声音,

“不错,我倒也想与他讨教一二。”

景深微掀起眼帘,瞧见院门口那抹青碧色的裙角,便淡淡开口,

“今晨闻得鹿鸣,本不知缘故,如今才知是有客来,请进来坐吧。”

陆妘与哥哥相视一笑,倒也不扭捏,入院见礼后便安然落座,兄妹两个一来一往,索性决定在此盘桓些时日,反正此次出来也算游历,能有所得父亲自然乐见其成。

此后半年,二人便住在书院,陆妘从前也见过不少大家,但似景深一般的却寥寥无几,故而愈发敬重,先生长,先生短地挂在嘴边,听多了这些济世之道,心里那把火烧得就越旺。

不过想起那夜之事,陆妘还是不免讶于自己的大胆……

算着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辰,陆妘便回了神,待穿好衣衫活脱脱成了为俊俏郎君,自己拎着个小巧书箱就出了门。

她悄悄往外走,穿过廊桥,抄小路来到书塾。因书塾临水,原是用来待客的大厅,如今用以讲学倒也正好。

陆妘来到厅外,找了一处隐蔽的窗下便开始听先生讲学。

先生见学生向自己恭敬请安,便温和点头,

“好,都坐吧。今日我们便来讲讲这治国之道……在座可有人能告诉我治国之道为何?”

陆妘秀眉一挑,来了兴致,便听见有人开口,

“治国当以重刑为立国之根本,严刑立法之下人人自危,树立天子之威,普天之下莫不畏王,则谨言慎行不敢逾矩,国家可安也。”

另一个郎子却摇了摇头,

“此言差矣,重压之下必定使得怨声载道,臣下不敢行事,安守本分,不敢稍越雷池,如此则无创新之法,言路堵塞,下之谏言不敢上达于天听,长此以往必定于社稷有害。”

陆妘转着笔,默默良久,又听有人接话,

“学生以为当广开言路,设民情处以便百姓、臣下向天子反映己见,此举当利国利民。”

方才开口之人不免轻嗤,

“若依你所言,天子每日尽是处理民间邻里鸡毛蒜皮之事,却再无更多精力训练将士以抵御外敌,那可就属实是因小失大了。天下之主当掌控大局,不该拘泥于如此小节。”

后排男子亦有所得,

“此话也有道理,不过学生以为治国之道,该在克制。”

先生抬头看着他,

“哦?此话何解?”

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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