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雪将一杯茶送到顾云羡面前：“喝水。”

顾沉轻抿一口：“阿雪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明净雪浅笑，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觉得我刚才所用的招式如何？”

“每一招都极其刚强生猛，但……”

“但都透着一股阴狠劲儿，就像绵里藏针那种感觉，对吧？”明净雪将顾云羡的犹豫不决说了出来。

顾云羡点头。

她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笑道：“那顾沉可知，我方才所用的招式皆是来自于今晚袭击你的那群黑衣人。”

顾云羡瞳孔一震，这怎么可能！

“穆家心法武功以刚强生猛著称，家中子弟皆是家生子，修炼的也都是穆家的心法武功，武功怎会透着股阴狠劲儿？”明净雪如实相告，她原本没想到这些的，只是她隐约觉得此事有异，细细想来之后才惊觉自己被骗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假冒穆家人肇事，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明净雪摇头，看向顾云羡的眸子闪着精光：“说不准，或许是宝物，或许是我们，又或许都不是。”

第一批人何门何派暂且不提，但能肯定的是，他们是冲洛湘宫而来的，喊着的也是诛杀沈汐莹。那第二批人呢？若是冲洛湘宫而来，那为何会找上沈兰蕤三人？找上了顾云羡，找上了沈兰蕤，可偏偏没有找上明净雪，这说不过去。

这群鬼面人是以穆家的身份出现，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幕后之人又是谁？

今夜所遇的鬼面人都能够唤出明净雪的名字，这让明净雪入赘深渊。

知晓顾云羡倒还说得过去，毕竟顾云羡曾经以避尘山庄的赏金猎人维持生计，走南闯北总会留下痕迹。

但她呢？

她鲜少离开洛湘宫，沈汐莹也是诸多隐藏她的存在，外界对她应当是一无所知才对。

她记得曾经沈汐莹有一位极为喜爱的面首，那时明净雪在花园的荷塘边玩，与他撞了个正着。沈汐莹知晓后大怒，那面首当即便被沈汐莹挖了眼珠割了舌头，沉尸荷塘。

第二年的夏天，那池子里的莲花开得极为烂漫，火红一片连绵不绝。明净雪觉得那红太过灼眼，但沈汐莹却极爱那一池红莲，极长一段时间以那池中红莲为食，还给她做了不少莲藕汤，莲子粥。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明净雪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间灵光一闪：“还有一种可能。”

顾云羡与她眼神相交，异口同声。

“苏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