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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的确融入了他的怀中。
她小腿的伤,无法支持她站立这么久,她将要软倒下去的时候,贺兰珏的手托住她的腰身。
她整个人就这么陷入了他的掌中。
郑雪吟抬起手,推拒着他的胸膛,那只手不知怎么摸的,摸到他的肩膀,摸到他的颈子,摸到他的耳后,摸到了——他身上类似鱼鳞的坚硬鳞片。
这个鳞片叫郑雪吟生生打了个寒颤,从那种不真切的虚幻感里回到了现实。
鳞片?
他身上怎么会长了鳞片?
贺兰珏,你到底在海底经历了什么?
直到此刻,郑雪吟开始真正地忏悔。
忏悔自己不该为了回家伤害贺兰珏,哪怕那是他必须经历的命数,都不该由她亲手来推动。
因为,她是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三个字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刀子,足以将他凌迟得鲜血淋漓。
“呜呜。”
贺兰珏隐约明白郑雪吟是要说些什么,稍稍松开了她。
“我后悔了,贺兰珏,我后悔了。”她反反复复呢喃的就是这几个词,也不奢求原谅,也不具体忏悔罪行,泪流满面,来来去去述说着这句话。
她并不是想要他手下留情,只是想让他知晓她此刻的悔意。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贺兰珏吻掉她眼角的泪珠,将那淡淡的咸涩滋味,碾磨上她的双唇。
一点点,一寸寸,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以及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共同尝到了这种苦涩得难以入口的滋味。
郑雪吟最后是昏过去的。
确切来说,是贺兰珏用他的唇,将她亲昏了过去。
郑雪吟醒来时大雾已退散,天光从树隙间坠落,她躺在地上,身侧是摔碎的琉璃宫灯,头顶是茂密如盖的树影。
贺兰珏离去前,为她设了个结界,一夜过去,并无蚊虫侵袭。
她坐了起来。
掌中有什么东西,应该是贺兰珏留下的,她摊开掌心,举到眼前,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
情人蛊。
她种在贺兰珏心脏里的情人蛊,被他取了出来,用这种方式还给了她。
贺兰珏已知他爱她皆是这个东西在作祟,所以,昨夜的他那样愤怒,那样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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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林墨白的药效果太好,还是郑雪吟另有了奇遇,小腿上的伤已全部痊愈,皮肤光洁如初,甚至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细嫩。
她不清楚贺兰珏放了自己是念及旧情,抑或是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留着她慢慢折磨至死,更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她顺着山路往下走,戚语桐和林墨白二人也正顺着山路往上走。
戚语桐见了她,劈头盖脸一顿骂:“郑雪吟,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夜,我们还以为你被贺兰珏抓了回去,都快急死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走也不打声招呼。”
看在戚语桐这么着急的份上,郑雪吟决定不计较她的口不择言。
倒是林墨白历经一夜,烧焦的皮肤剥落许多,长出新的血肉。他双手抱怀,靠在阴影处,又用郑雪吟熟悉的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小师妹,你真不是偷偷潜逃了吗?”
“我要跑,肯定把雪阁的全部家当打包再跑,双手空空的跑,你让我以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