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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时,为了营造自己已死的假象,云若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戴在了玉玲的头上,然后用烛火点燃了书房。迈出书房,云若最后一眼看了看那还抱着凶徒双腿的女人,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撑着一口气走到暗门处时,又有人翻身进了院子,她紧贴着墙根隐在黑暗处,发现原来是第二拨人去而复返。他们发现书房已经起火,眉头紧蹙,迅速蹲下身在一个尸体上摸出了一块红木牌子,然后又添了一把猛火,这才离开。
云若一直等到火势已经慢慢朝她所在的地方来了才轻轻打开暗门离开。此时她脑袋已经不太清醒了,她只知道自己要跑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想活下来。想再见一见陆执。
几个濒死的瞬间,她心中最后想到的只有他。那时云若才知道,陆执于她而言,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重要。
她一路往背离南衣巷的地方跑,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步子重如千金,跑到她觉得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尽,她才敢软下脚,倒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再醒来,就发现救我的是太傅大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所以我不敢暴露身份。张大人误以为我是哪家小姐,我没有否认,但是不能让他察觉我在撒谎,只能装作记不得了。幸好张大人是个不拘小节的好人,没有为难我,反而尽心尽力为我疗伤。我听闻外头有传言那夜行凶的人是你指示的,我就知道是有人在陷害你。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肯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我这才从张大人处溜了出来,想找你商量解决办法。”
云若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仿佛又经历当晚的险情一般,现在还有点后怕。她埋进他温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那股寒劲才散去了些。
“两拨人,红木牌子……”陆执重复着她提及的关键,心中原本的猜想逐渐清晰起来。
陆达常年带兵,手下确实有一支心腹
精锐,听他号召,以一块红木牌子为信物。这红木并非普通木头,而是陆达早年戍边征服不安分的异族时,所得的他族信奉的神木,陆达不信这些,但还是将其缴获为己用。
陆达训练多年的心腹,定然不会轻易丧命于他的手下,而且还带着这么彰显身份的信物。
“怎么样,你对凶手有头绪了吗?”
云若下巴抵上他的胸膛,眼里写着探求。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吧?”这句话是陆执问的,云若如此笃定自己是被陷害的,加上她回忆时的细节,他觉得凭云若的聪明,大概已经确定了凶手。
云若没说话,伸出手在他胸膛处规规整整写了一个字。一笔提手,云若定定看着他,等他反应。
陆执勾唇,笑意却透着凌冽,向来温和的人周身散着肃杀的凶意,云若知道两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我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云若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执,但她说不出劝慰的话,因为那晚的刀子不仅落在了她的身上,也划伤了她的心间。
自打清醒过来后的每个夜晚,她总是会一次又一次梦到那夜,鲜血喷了她满身,她逐渐湮没在火海里,挣扎不休。
但看着眼前目露寒意的人,云若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将眼前的人抱得更紧,诉说她藏在心底的情绪。
“当时真的好吓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执抱着她,用笑意掩去凝重,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被陷害的,万一真的如传言中所说呢?”
云若长长地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