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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婿做事稳妥,生怕自己担心, 会定期叫谢聪回府来告诉自己儿子的近况。
谢聪说姑爷对小少爷极好,偶尔闹别扭多是为了吃四皇子的醋……
加上小少爷倔, 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但肯定是说了什么,几次把姑爷气得冲出房门站廊下朝着四皇子府的方向骂。
却都没舍得骂小少爷, 骂的都是四皇子。
佘郡主闻听这笔乱账,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嘴角抽抽当无事发生。
满意地观察完儿子, 佘郡主将视线移到半个儿子的身上, 忽的关切道:“大殿下的手怎么了?”
谢善淩端起刚送上来的果茶低头慢喝。
顾望笙低头看看自己包扎着的手指,怯怯地看一眼身旁的谢善淩,飞速收回目光,笑着朝岳母道:“没事没事,不小心门夹着了。”
佘郡主嘴角微微一抽,哪有不明白的。妯娌间闲话, 二嫂子没少说谢二哥陪她回娘家时伺机告状她欺压他的事儿。
不过这会儿当着儿婿的面不好说, 佘郡主暂且只装傻关怀了几声便没说了。只是心中计划单独和儿子说体己话时劝劝。
劝谢善淩不是一件随口说说就行的事儿, 得有谋略地劝,要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情理结合,缺一不可,缺一个,这倔驴就要倔。
回谢府自然要拜会谢老太师夫妇,在佘郡主的小院儿里叙了一会儿话,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去了老太师夫妇的院中,也是一番温馨。
老夫人不像儿媳,她心直口快:“大殿下怕你娘和你祖父担心,总叫谢聪回来说你的近况,虽也叫我们放心许多,到底今日亲眼见着了才最放心。”
这事儿谢善淩知道,毕竟谢聪能瞒住什么事?但是他默许的。而且能看在顾望笙有这份心的份上少骂这土匪几句。
他瞥了眼身边的顾望笙,这会儿霸道奸诈的土匪又演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我常跟善淩说,他若想家随时都能回家,或者是邀家里人去大皇子府玩。我那儿冷清,我也没别的亲戚来往……唯独谢家这一家。”
他的模样再恳切不过,老夫人不便附和,却也忍不住在心中唏嘘,看他越发慈爱。
顾望笙继续:“善淩考虑得多,说不便如此,恐怕惹人闲话。我跟他说怕什么闲话,自家人和乐美满才是真的,其他都不算。”
老夫人笑道:“你们两个都孝顺,都是好孩子。”叹道,“我也就放心了。”
说话间,她虽想忍住,却没能忍住,低头用手帕摁去眼角的泪。
谢善淩自幼在祖母面前长大,祖孙情切,见状也眼中发酸,过去蹲在她身前,像小时候一样拉住她的手,头靠在她膝上。
顾望笙的视线一直落在谢善淩身上,看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地温柔宁静下来。转念又有些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的羡慕。
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没见过自己的祖母。祖母,也就是太后早已过世,就不说了,外祖母其实还在世,可至今也不曾见过。
也许是碍于顾裕泽,也许是怕他对他们要给顾裕泽的东西有所妄想,蔺府对失而复还的他很冷淡。当初他成亲时给蔺府送了喜帖,那边人回了句荒谬,将喜帖退回,拒绝参加。他便彻底明白了,不再巴巴地去贴。
老夫人笑着说:“都这么大了,当着大殿下的面还这样……”
“让祖母为孙儿操心,是孙儿不孝。”谢善淩低声说。
“哎呀,哪儿是为你哭,祖母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