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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笙一时没有接话,他只是反复深呼吸,半晌,他看着谢胜宇问:“你联系上了匪军安插在京城中的眼线?那眼线此刻在哪?叫什么?”
谢胜宇欲言又止:“这……按照义军的规矩,就算是你,我也不能说。但他说他已经告诉他的上线了,待一层层报上去,早晚你会知道是谁。”
顾望笙不置可否,说:“我不明白,谢家其他人都忠君爱国,全无二心,就算谢善淩心灰意冷,也只是从此不问世事。怎么就你竟一心投匪?”
谢胜宇摆摆手:“那些人都是愚忠,不值一提。”
顾望笙:“你确定谢家只有你一个投匪的?”
谢胜宇怕若自己胡乱攀扯别人,顾望笙会去找那人对质,反倒露馅不好,便只说:“是,只有我一人投匪……哎,怎么还叫投匪呢?我这叫弃暗投明!”
“哦。”顾望笙的神色忽然冷漠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哎,殿下!”谢胜宇只好又去追他。
追到门口,顾望笙伸手打开了门,抬脚出去了。谢胜宇的视线随着他的背影而动,突的怔住,与门口一脸似笑非笑的三皇子四目相对。
“……”
谢胜宇还没回过神来,顾裕珩懒洋洋道:“抓回去。”
“……等、等等!这、这怎么一回事……三殿下怎么……大殿下?!”
两个五大三粗的挎刀侍卫一左一右将谢胜宇夹在中间,他本能地慌张起来,求助与求解的视线投向顾望笙。
顾望笙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说:“你想找死就自己去死,别连累我和谢家。”
谢胜宇:“……?!”
*
顾裕珩嫌牢房里憋闷,气味也难闻,就到外头叫人搬来两把椅子权且和顾望笙一起坐着。
这会儿旁边有人,有些事不好聊,便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不多久就打起了呵欠,迷迷糊糊困了。
顾裕珩原本还强撑着,偶然间扭头一看,发现顾望笙早闭着眼睛半瘫在太师椅上睡得安详,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虽说老大也长得好看……但和另外那两个在品行性格上有着天壤之别!
抛开彼此间的出身立场,竟是如此合得来。怎么就不让老大跟自己是亲兄弟呢?非得是那只鬼?
顾裕珩想着想着,接连又打了几个呵欠,正要也睡去,里头人出来禀告说打过两轮了,谢胜宇还没招。
顾裕珩不耐烦道:“能不能干?不能干本殿下把你们绑起来先打一顿。”
顾望笙幽幽醒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说打两轮儿了还没招!”顾裕珩没好气道。
那手下怕真把自己绑起来打,忙道:“也不是没招……就还是坚持说……呃……说大殿下就是他认识的潜伏在京城的匪军探子。”
顾望笙冷笑起来,顾裕珩道:“别笑,别不当回事儿,真叫父皇听见了,你也得剐层皮。”停了下,卖人情道,“不过你别怕,我让他们再去打两轮儿,打到他就剩一口气,我不信他嘴还能这么硬。”
却见顾望笙听了这话忽的神色怔然,若有所思地盯着顾裕珩看了好一阵。
顾裕珩还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倒没生气,只是问看什么。
顾望笙沉默一阵,别过头去,落寞道:“没想到在这世上唯一关心我安危的人,竟会是你。”
“……”怪肉麻的,这架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裕珩搓搓小手臂,轻咳一声,瞅着顾望笙那样子,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