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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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怅然吗?

张达想了想,确实是挺怅然的。

后来,他就成了秦青的副将。

……

“放信号。”秦青说。

张达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号箭放入云中。

城墙上的顾裕骐看着紫色的烟雾伴随着嗖——的尖锐声响在天空四散弥漫,心知对方大概是闻到了火油的气味,也忌惮投石车和弓箭手,到底不敢以区区三千人强硬攻城,而是要从城内下手,发信号给城内的暗桩。

他已经下令全城戒严,若有擅自出现在街上者格杀勿论!

然而……

京军营已叛变一部分,剩下的很难说会怎样。

其他京中武装力量的关系盘根错杂,皇帝又被谢善淩挟持着,听说那个国师都在一边帮腔说都是天意,文武百官越发动摇。

谢善淩当众说破了秦青就是大皇子顾裕帧这个秘密。

他历数当年,皇帝因猜忌蔺家功高盖主,不愿立大皇子为太子、害怕危及皇位,因而默许菅贵妃趁皇后虚弱之时下杀手,而后以借口将大皇子送去佛寺,再度默许菅贵妃对皇嗣屡次刺杀。

国师已然倒戈,不顾皇帝虚弱的叱骂,说出了当年为大皇子批出强龙之命而皇帝因而对亲子起杀心的事。

舆论越发哗然。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四皇子那样造反的逆子都能理解,可当年的大皇子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啊!

后来大皇子遭遇了种种磋磨长大,他现如今造反……越想越能理解。

再者说,这样一来,大家投降白龙义军在为臣道义上无可指摘,不必担心被说贪生怕死投二主……甚至相当正义。

……如此以来,顾裕骐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东厂和锦衣卫。然而若其他人都反了,这俩的力量便是以卵击石。

可是如今也只能以卵击石了。

他已经看到了败势,然而即便是一败,他也不甘心投降。即便是一败,直到最后一刻将血流尽而亡,也不甘心就让顾裕帧顺利得意……

反正,如顾裕帧所言,自己这短又漫长的一生从无支撑,所有人都会厌恶、离弃、背叛自己。也许将这作为这荒唐的一世的结束很好。

这一刻,他心中如同黑夜里冰封的雪原,再无希望。

“王爷。”

这道声音不大,顾裕骐一怔,过了下才反应过来,以为是错觉,但还是回过头循声去看。看到的一瞬间,仍然错愕地以为是眼花。

直到谢婉柔来到身前,顾裕骐差点忘记呼吸,愣愣地看着她,许久才声音嘶哑地问:“你……你不是回谢府……”

他有点结巴,不知如何面对她。

她手上还提着剑,他垂眸飞快地看了一眼,剑上有点血迹,但不多,刚刚报信的人说一开始大家不信她会真砍,仍然挡着她的去路,发现她来真的才受惊让开,可那时她只是警告表决心,没砍太重,那人无大碍。

他没有伸手夺走她的剑,也不打算责怪她。她与他不一样,她的家人对她很好,而他这样不好,她弃他而选家人是理所应当。何况以如今局势,就算她没那么做,他其实也会让人保护她直到谢府接她回去。

他贪恋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我让人送你回谢府。”

说着就要叫人,却被她拉住了手。他又是一愣,讶然看她。

“大势已去,何必徒增牺牲?”她问他。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硬起心肠将她的手拉开,“来人,护送王妃去谢府。”

她却再度拉住他的手,这次用了力,明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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