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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得开心当得坦荡,并不急于撇开这个名头。
……但这场景让他想起初一的那次演讲,关于就偷窃后厨剩菜剩饭而做出深刻检讨,并承诺再不犯错的那次。
霍矜年看向沈佑,神情似乎微微一怔,但还是抬手按上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将他推至台前。
“沈佑,就读于A大计算机系,成绩很好、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今天上午我还和明琼校长谈起过他。”
耳侧的声音低沉平静,按在肩膀上的手同样稳定有力。
“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如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各位包涵。”
沈佑几乎一瞬间就感觉到,那些针刺一样的恶意变成了柔软的棉花,将他热烈地包裹在内,尽管也许本质并无区别。
“原来是霍总的小学弟!”
李总也露出了惊喜而友善的笑容,“A大高材生,还是读计算机的,真是年轻有为!”
“第一次来也不用紧张,就和大家聊聊天交朋友,之后有什么都可以互相照应……”
沈佑和他握了手,回答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询问,不过那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身上移开,又回到了身旁的霍矜年身上。
毕竟这位才是不可怠慢的大人物。
沈佑第一次有机会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男人的工作状态。
面对潮水一样涌过来寒暄的人,霍先生显得格外冷漠且不近人情,或者说……敷衍?
他在每个人身上花的时间最多只有半分钟,有人甚至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噎住了,然后下一个继续走流程。
简直像个专制的暴君。
沈佑站在他稍后一些的地方,就仿佛站在闸门之后,洪水冲过而浸没他的是涓涓溪流。
而且还是精挑细选过后的纯正农夫山泉水——
有些人被无情送客,有些人则被引荐给他,获得单独畅谈的机会,于是不少人都双眼放光地看过来,希望走捷径曲线救国。
很快,沈佑就没有闲暇偷看这人了,只感觉自己像流水线一样握手,寒暄,握手,寒暄……一晚上就把一年的社交份额都榨光了。
而被酒桌文化浸润的地方,怎么可能干说话不喝酒。
“他酒精过敏。”
沈佑正要接过一杯色调梦幻的鸡尾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横插过来拿走了高脚杯,随手放回侍者的托盘上。
“……对,不久前确诊的。”
就在三秒钟前。
沈佑伸出的手转了一圈又收回,对着敬酒的人弯了弯眼睛,十分真挚地表达了遗憾之情。
霍矜年神色不变,只微偏了偏头,一句低声随着浅淡气音传来,让沈佑痒得动了动耳朵。
“忘了告诉你别喝酒了。”
沈佑也配合着小声道:“为什么,这里的酒不干净吗?但我看其他人都在喝。”
霍矜年沉默半晌,“这酒太红了,喝完你会染色。”
沈佑:“?”
……
不远处,宴会厅一角。
“看到了?就是那个小白脸。”
顾安念阴沉着一张脸,向人群簇拥的中心示意,“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被禁足这么久,连手下的公司都被收回了两个!”
那穷小子居然穿上了西装,人模人样地参加这种宴会,顾安念怒火中烧地咬紧了牙,又感觉到被打掉牙的地方空落落的。
该死的!
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那家伙的牙一颗颗拔下来,痛哭流涕地跪下来给他舔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