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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弟说的对,子明兄尝尝这道山煮羊,可是炖了近一个时辰呢,可还能入得口?”
“那我得尝尝,如今羊肉难得。”陈子明这话一出,那姓孙的富商轻轻挑了挑眉头,羊肉其实不难得,只是价贵。
“好鲜,老弟,你这席面可是花了大功夫啊,这蟹酿橙、东坡脯、水晶脍可都是极费功夫的。老哥领情了。”陈子明虽品阶低微,但是官场数十年也不白混的,即来了,彼此都明白,他也不是真要拿这个把柄怎么样,于他而言,这是个搭上庄家的机会;于庄家而言,解决自己虽麻烦些,但也不是办不到。
“能得老哥一声赞,那我这心思可就没白花了。来,我再敬老哥一杯!”说着就要提杯。
“哎哎哎,等等、等等。”张大人一手环住身侧美人的腰身,另一支手却举了起来:“庄老弟,你是不是忘了子明老弟先前可还欠着一杯呢?”说完,转头四处看了看,朝着刚才那妓子喊道:“就你,来,给陈大人斟酒。”
怜儿弹唱完,便静候在一侧,又将同行的妓子挤到了身后,务必叫人第一眼先瞧见她,好在另一个也无意要争,就安静的站在怜儿的身后侧。怜儿听着那大人唤她,便扭着腰就过来了,握住那执壶,倒满一小盅,一双含水眸就这么勾着看陈子明。
张大人有心叫陈子明带一个走,自然变着法子的劝酒,指着怜儿道:“还不喂你家大官人喝下?”
“怎么喂?”孙青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勾着身边小娘的肩头,勾着唇,倚在椅背上,眼里的浪荡丝毫不收敛,就这么笑着问张大人。
“那就要看怜儿小娘子了,这小曲儿唱的好,想来这嘴巧的很呀。”张大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怜儿,又将眼神转到陈子明身上,冲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何曾像个一县县令。庄引鹤看着张大人,突然想起了那日苏禾的话,她以为颇有才干、还算不错的县令大人,私下里也不过是个玩风弄月的俗人罢了。若是她知道,也不知要拿什么话呛他了。
怜儿一听这话,双颊飞红,星眼如波,捧着酒杯,缱绻娇媚的喊了一声:“大官人?”陈子明心里火热,恨不得直接将人拉倒怀里好好搓揉一番,只是还顾及着在席面上,不愿太过纵情。
魏行首看着陈子明面上并无不悦,拿眼看这怜儿,双眉一挑,朝着陈子明的方向努努嘴。这也是原先就说好的,若是她们两人席面上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看着魏行首的面色行事。
怜儿心里明白过来,当下一口就酒喝进嘴里,凑到陈子明身边,要以口渡酒,魏行首怕陈子明脸上不好看,又站起身来,软语说道:“怜儿妹妹年岁小,还是头一次服侍人呢
,还请大官人赏我这妹妹一个面子,也叫她好好服侍大官人一造,才不枉来这一回呢。”
陈子明见有人递了话头,也不再故作正经,一把拉过怜儿,将人抱坐在腿上,见这妓子满脸俏红,殷桃小嘴里还含着酒,当下就衔了过去,亲的啧啧做声,桌上围观的人一见此状,更是连连叫好。怜儿渡完酒,又咳嗽了几声,声音更是娇柔:“奴家不善饮酒,叫大官人笑话了。”咳嗽间还带的泪光涟涟,惹人更加怜爱了。
魏行首却有些心急,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庄引鹤却仍就不似从前那般同她狎昵,只吃菜喝酒,手也不过就虚搭在她肩上。她无法,又端起一杯酒,轻轻依了过去,好似带着万般委屈:“爷,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周到?”
“怎会?这安排的妥当,陈大人也玩的尽兴。”庄引鹤捏住魏行首的下巴,轻佻的用大拇指揉了揉红唇,漫不经心道:“一会也给各位大人们敬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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