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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陈嘉朗喘得更厉害了,没咽下去的水呛了出来,咳嗽憋得他脸颊通红。他本想放大手机音量,可会议室外人来人往,他又担心引来其他人,只好继续静音看。
“……我叫褚永欣,父亲褚正清曾是本地一家公司的高管,十三年前因犯职务侵占罪、集资诈骗罪等罪名被判处十六年有期徒刑,目前仍在望海市北港监狱服刑。应泊是我父亲婚内出轨的私生子,其母应丽娜为我父亲的犯罪提供了洗钱行为,我积极向办案机关检举揭发,应丽娜被判处两年六个月有期徒刑。”
“……应泊本人因怨恨我的举报行为,在进入检察机关后利用职务之便,指使下属栽赃陷害我丈夫交通肇事,我尝试上诉却无果。我想请问望海市检察机关,在两个直系亲属都存在刑事案底的情况下,应泊是如何在公务员招考中通过政审的?是否存在违规行为?”
这个叫做褚永欣的女人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陈嘉朗已经听不清了。他一手抚着胸膛,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因为剧烈的喘/息和咳嗽迅速变红:
“……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刚才在热搜上看到的,觉得封面上的证件照眼熟,就点进来了……”小祁声音越来越低。
“除了这一条,还有其他信息吗?”
“我看,好像已经发了公告,应检察官……被停职调查了。”视频还在一遍接一遍地循环播放,小祁默默按了暂停键。陈嘉朗耸着后背,弓腰剧咳,眼底满是怒色:
“呵,反应这么快,早有预谋吧……”
他不想去看评论区,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对事件主人公极尽恶毒之能事的咒骂。气血上涌,他呕出一块带血块的黏液,小祁慌忙扶住他,“陈律,陈律!撑得住吗?我去叫救护车!”
“回来,我撑得住……”陈嘉朗一把拉住小祁的胳膊,划开手机通讯录,给应泊打电话,可每次都是自动挂断。一连七个电话都没接通,陈嘉朗气急攻心,抓起激光笔扔向墙面:
“这个混蛋……”
小祁畏畏缩缩地,想上前扶他,又怕惹怒他:“陈律,那现在怎、怎么办?”
陈嘉朗渐渐平复下来,两眼漾起寒意:“这个褚永欣和褚正清什么底细,清楚吗?”
“陈律,随意调取公民信息是犯法的吧……”小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我听说好几个律师因为调别人信息……”
“谁让你用非法手段查了,蠢货!”陈嘉朗直接打断他,“她都把自己家的丑事公之于众了,还怕别人查吗?”
“那应检察官……”
“找,把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我给市局路队打个电话。”陈嘉朗披上外套,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舆论发酵得比想象得还要快,路从辜这边还没想出对应策略,下午应泊被停职的公告已经发布出来了。他不清楚这个叫做褚永欣的女人说得有几分真几分假,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且不说应泊是否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左右两级法院的判决,期间但凡有一个承办人摇头,但凡辩护律师抓到漏洞,所谓的“栽赃陷害”都做不成。
何况,大费周章就为了诬陷“交通肇事罪”这样一个轻罪,应泊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险吗?
不过,十三年前应泊父母入狱,这一点倒是弥补了路从辜记忆的空白。无依无靠的情况下远走他乡,一系列经济犯罪也与应泊曾经说过的“还债”相契合——经济犯罪大多需要退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