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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以往这个时间我还在上晚自习, 以前从来没逃过课, 也没请过假。”
话音落地,路从辜笑得更开心了。他碰碰应泊的手肘, 心里话涌到嘴边却不敢说,只好换了个说法:“应泊, 为了我逃课, 值得吗?”
“我做事从来不看值不值得。”应泊坦然回答, “不然也不会学文科。”
他微微蹙起眉头, 似是在思索:“要是事情败露, 老师问起来,我就说……作为团支书替班级和团组织关心受伤同学, 很合理吧?”
一种莫名的勇气让路从辜脱口而出问:“只是作为团支书的关心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后知后觉地住了口, 可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应泊极明显地一怔, 侧脸看向他:
“那……你想要的是作为谁的关心呢?”
“我……”路从辜被问住了, 慌乱地别开眼睛,房顶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战。应泊也不追问,只是低低一笑,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帮他披上:
“不过,我以前好像从来没这么关心一个人。”
什么意思?路从辜不由得多想, 心也紧跟着砰砰跳起来。应泊两手扶在围栏上,望着楼下踽踽独行的归人,笑意慢慢消弭: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对谁都一样?”
“你……在问我?”
“嗯。放轻松,只是问问,不想说也没关系。”
“是有一点。”路从辜如实告知,“我很羡慕你,跟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你。”
“都喜欢我?”应泊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也包括你?”
肯定也不对,否定也不对,路从辜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应泊见好就收,没有真的叫路从辜难堪,接着说下去:
“我更羡慕你。我这样的人,没有棱角,丢进人堆里就泯然众人了;但路从辜就是路从辜,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不管漂流到哪里都独一无二。”他怅然地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多么短暂,等到百年之后,一定会有人记得活得鲜明灿烂的你,但不一定有人记得庸庸碌碌的我。”
“我会记得。”路从辜心头一紧,“我一定会记得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过多久,我都会记得。”
应泊用一种哀伤的眼神凝视着他,路从辜在这眼神下有些无所适从。应泊眉眼一弯,用指节敲敲手边的砖块,玩笑似的问:“就算我变成这块砖头,你也会记得我吗?”
“……又问这种没必要的问题。”路从辜垂下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应泊却故意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选文科,不会是为了我吧?”
闻言路从辜顿时一惊,慌忙抬起头,刚好与应泊的目光撞了个满怀。他又一次心虚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只是觉得……也许可以在文科班作伴。我害怕新环境,有个熟悉的人会更容易适应……”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彻底隐没在风声里。应泊不置可否,安安静静地听着,末了,轻声道:
“可我们终究要分开的。”
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心头,路从辜呼吸一滞,不大情愿地咕哝:“不、不是还有两年多么,你怎么就知道……”
“难不成,你连大学都打算跟我考一样的?”应泊哑然失笑,“我打算考师范,公费师范生,你家里应该不会让你去当老师吧?”
“说是这么说,那朱元璋讨饭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后来会做皇帝呀,命运这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