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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应泊夹起一个包子送到他嘴边, “张嘴——正好我也有点馋了。”
然而这几个小时似乎比先前的一个月还要难捱。楼上的路从辜一反常态地沉不下心, 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楼下的方彗把头发绑了又拆, 拆了又绑。肖恩在一旁大惑不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忍不住直言:“方彗同志,不需要的头发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比如我。”
“剃光了卖掉都不给你。”
六点终于到了,比表针更快的是三人打卡冲出办公楼的身影, 只留下身后一众警员彼此之间面面相觑。看到路从辜径直把车开往医院, 方彗有些不解:“然然和张继川呢?”
“他俩提前去店里了。”肖恩分别给应泊和张继川发去消息, “总得给人家点独处的机会不是?”
医院里的应泊收到消息后也没闲着, 拿上抽屉里的出院通知和结账单, 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办完了出院手续。傍晚的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去的意思,风却有了些许凉意。应泊哼着不成调的歌坐在行李箱上, 眯眼望望天边的霞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为这久违的自由感到畅快。
周末放假, 又是下班时间, 店里生意相当火爆。包间外嘈杂叫嚷, 包间内的情绪也在酒过三巡后高涨起来。张继川俨然一个热情的东道主, 给每个人都敬了酒,大着舌头向所有人揭应泊的短:
“对了,你们知道吗?应泊以前的网名叫‘星露谷教父’,线上会议的时候,领导点名让他回答问题, 问了好几遍‘谁是星露谷教父’,会后就把应泊训了一顿,他才改成现在这个。”
应泊没出声,用口型道:“闭上你的狗嘴。”
“路队,咱俩相逢一笑泯恩仇。今后我们泊子哥就托付给你了。”张继川视若不见,向路从辜举杯,“泊子哥可早就准备好当家庭煮夫了,你就说养不养吧?”
路从辜一口闷完杯里的酒,脸上已经开始泛起醉意的红晕,“我养,我养。他养伤我养他,现在伤好了我再养一辈子。”
这一句一出口,众人顿时一片起哄:“哟——路队今天是喝高了还是借酒表白啊?”
“应泊,听见没,你人都被人领走了!”
应泊正捏着一块橙子慢慢吃,听到这话,嘴角抿着笑没吭声。他只是看着路从辜那双平日里冷静又克制的眼睛,如今醉意朦胧,却格外坦率。
“到家给我发消息。”
应泊好不容易才把烂醉的四个人塞进出租车。张继川探出半个身子,还想跟他唠叨点什么,却被应泊毫不留情地合上车门打发走了:
“快走,不想听。”
路从辜喝得晕头转向,双颊被烘得红红的,迷蒙中勉强能看清应泊折返回来的身影,下意识地便要前进两步去牵他的手。
应泊的反应更快,先一步将他的手反握在掌心。
“就剩咱们两个了,打车吗,还是找代驾?”
路从辜环顾着周边不息的车流和斑驳的霓虹,摇了摇头:“我想走回去。”
要知道,从眼下的位置,就是打车回家也要二十来分钟。应泊却没有把这样一个答案当作一句荒谬的醉话,竟然还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好,听你的,锻炼锻炼身体。”
夜风温柔,河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把人影拉得老长。路从辜因为醉,走得慢悠悠,还不时歪着身子往应泊这边靠,一会儿说风凉,一会儿又说月亮比以前好看。
“……你知道你今天喝了多少吗?”应泊无奈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