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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对于齐炀来说显然算不得一件好事。
想到那间藏有齐府最大的秘密的屋子,齐炀眸光轻轻一闪,心中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后怕。
他注视着沈长宁,一双眼睛锐利得让人心里发寒,而沈长宁也努力撑起了胆量坦然和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良久,最后竟然是齐炀先移开视线,退让一步。
他仍旧为少女超乎常人的胆量感到惊奇,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胆子在他和陆景行之间耍这些花招的,而且还是将计就计把他当刀使。
算计不成反被利用了的齐炀终于心服口服,他冲着沈长宁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谢过姑娘,之前种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闻言,沈长宁知道男人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便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她摆摆手,示意齐炀不必如此,而后道:“齐公子不必如此,你送我出了前方镇子,这事便也一笔勾销了。”
齐炀听她这么说,便又想起少女方才说的何岳书。
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记起来对方是何清平的儿子,然后视线又从少女那张即便不施粉黛也不失昳丽的面孔上扫过,齐炀立刻便猜到了沈长宁和这位臭名昭著的太守公子会有什么过节。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车厢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马车仍在飞快地向前驶去,只是这一次,沈长宁不敢再睡了。
她靠着坚硬的马车车厢,硬生生地挺直后背坐了许久,直到一点点蔓延的困意终于被一声厉喝猛地打散。
“停车!检查车辆!”
沈长宁猛地一震,整个人立刻从困顿中醒来。
她本能地抬眼看向齐炀,或许是因为想到了之前的经历,少女的目光中又逐渐泛起不安。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沈长宁的情绪,齐炀歪了歪头,难得地出声安抚了一句。
“别怕。”
说完他便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什么东西,撩开车帘递到马车外。
“我齐家的车马,你也敢拦吗?”
男人这时的声音又听上去和刚才安慰沈长宁时截然不同了。
阴沉沉的,带着锐利的杀意。
那护卫看清楚他递出来的令牌上刻着的那个北字后便蓦地变了脸色,整个人慌里慌张地向下跪去,身上的铠甲叮叮当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属下参见镇北将军。”
齐炀收回令牌,冷声道:“还不放行!”
“是!”
于是停住的马车再次启程,向着前方驶去。
沈长宁坐在对面看着,只觉得好笑。
想当时她和陆景行两个人东躲西藏,狼狈不已,到了齐炀面前,这群向来嚣张跋扈的人竟然连掀开车帘的勇气都没有,仅仅只是一块令牌就被打发了。
真是大虫吃小虫,讽刺至极。
马车一路碾过镇子,终于离开了那重兵把守的城镇之地。齐炀
撩开车帘看了眼身后几乎被士兵围成了个铁桶的镇子,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这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来这么多士兵。
就仿佛是正在抓什么人一样。
而马车再向前行驶了许久,沈长宁撩开车帘,终于见到了自己熟悉的景色——崩裂的山体已经被挖开,那日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