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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需担心,我本不是这郡府的人,和你更无瓜葛,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不是裴济把我抢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们这样的贵人打交道。”
卢婉听见抢来二字,心中的疑惑也得到了答案,看来她那夫婿果真是来寻她的。
“如果你害怕我会和裴济产生什么关系,现在就可以把我放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也就能放心了。”
听到她的称呼,卢婉饮茶的动作一顿,但并没有指出问题。
她能这样称呼裴济,想必是裴济自己也不在意的,那么如此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小觑。
或者,单方面来讲,是裴济对她的关系,他居然会抢夺一个二嫁之身。
这太出乎意料了。
这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个人对裴济而言,是不同寻常的。
因此,卢婉当然不会将人放走,当着这么多兵士丫鬟的面儿,把裴济自己抢来的人放走,这个法子太愚蠢了。
她当然不可能去做,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做些什么。
例如,不小心泄露给她一个消息。
“前些日子你传先生诊病,身子可好了?”
颜霁盯着她,没有回答。
卢婉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带笑,看着这个很是淡然的人,轻飘飘的扔出一句“你们那的先生医术如何?”
看似在问颜霁,可实则不然,她没有等颜霁回答,又继续说道,“想来是比不过这郡府内的,听说前些日子伯渡哥哥召了个年轻先生来,似乎也是豫州来的,说不定与你是同乡了?”
说完,又是一笑,往外看了看,“我也该回去了,钟儿还在阿姑那儿,见不到我,总是要闹。”
起身离开前,又说,“我是个惯爱浑说的,瞧着你倒好静,日后咱们熟稔了,我再来叨扰,今儿就不烦你了。”
“你可别同伯渡哥哥告状,不然我可就不好来同你说话了。”
笑着说完这句话,卢婉终于踏过了门槛。
颜霁站在门前,心里的鼓扑通扑通跳着,看着她走出好远,一时都没缓过来。
她来这儿,说了这么些莫名奇怪没头没尾的话,可细细想来,她这些话里总有意无意的提起先生二字,还是他们那儿的先生,一个年轻的先生,从豫州来的先生。
颜霁终于串联起来了。
她话里话外说这么多,不是毫无缘由,分明是意有所指。
沈易。
只有沈易。
颜霁最不愿意想的就是沈易,可这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起,她只能想到沈易。
沈易他又来了吗?
还是裴济根本没有放沈易离开?
颜霁的脑子像是被瞬间炸掉了一样,所有的信息都堆积在一起,她理不出一个头绪,无法再进行思考,她的脑海中甚至也不能清晰去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了。
那天到底沈易离开了吗?
她只能回忆起沈易被人押走,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情形,她甚至不记得沈易当时有没有离开那座城楼?
颜霁不敢再想下去。
当日连远山道长都没有离开,青萍也被裴济一并下令带了回来,那么沈易呢?
颜霁想起了那个噩梦,这些日子一直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的那个噩梦。
“不,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颜霁猛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个噩梦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也给自己坚定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