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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奉疆说:“那是自然。朕要带媜媜去白马寺和老君山,亲自去求各路神佛,不是以帝王之身去求他们庇佑我大魏江山千年万年,只以肉体凡胎之身去求他们,让他们保佑我的媜媜永世欢愉无忧。”
媜珠总是好哄的。
听得这话,她一下转了笑脸,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娇滴滴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只是在她扑进皇帝怀里的时候,头颅抽痛间,仿佛格外清晰地闪过了另一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
*
“媜媜,等咱们回了洛阳,我会带你去看龙门窟,带你逛白马寺、老君山。等咱们回了洛阳……”
可,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话里说的是“回洛阳”,而不是“去洛阳”?
第23章
皇帝陪媜珠说了一会儿话,见她有些倦怠,便将她抱到榻上哄她睡一会,自己又掀开珠帘往外头去,大约是还有没批阅完的政务文书。
媜珠也正是半睡半醒间,听到隐约两句人声,似乎是皇帝在外头和佩芝说话。
佩芝压低了声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告那冯氏的黑状,说那妇人在皇后跟前很是失仪,言语举止皆十分粗鄙。
皇帝听罢便不耐烦道:“那以后就少叫这种人再到皇后跟前晃悠,惊扰了皇后好好养病的心情。”
佩芝应和着:“婢也是如此以为的!”
“……陛下!”
媜珠从榻上披衣而起,足上着轻便的尘香履,缓缓走到外间去唤了皇帝一声。
她对上皇帝的视线:“妾倒是觉得,今日来的那位冯夫人,和长安其他女眷们比起来很不一样。”
她语气微顿,“冯夫人何至于被称为粗鄙呢,她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有什么便说什么罢了。妾听惯了长安城里的其他公主王妃、命妇女眷们在妾跟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们对妾说一个字,要在自己心里盘算至少三回,来来往往,说的不过还是同一句恭维的套话,妾听也听腻了。冯夫人和她们都不一样,她对妾没有半分遮掩,快言快语,直肠直肚。有时候么……听听这样性子的人说话,也是有意思的。”
皇帝挑眉而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喜欢她偶尔来跟你发发牢骚,那朕准她踏入椒房殿就是了。”
他并未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佩芝在一旁悄悄抿了抿唇。
她虽瞧不上冯氏这样的人,但总不好违拗主子的意思,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
在北地长安被一片腊月的冬雪笼罩之时,岭南的交州仍旧飘不下一片雪花。
临近年关,军中士卒多有思乡念归之心,故而士气反而稍有些低迷松散。
交州司马韩孝直急于剿灭南楚张道恭残部,因此近来脾气越发急躁,眼见军中有些士气松垮,他格外不悦,对着手下士卒也更严苛了些。
和兄长韩孝直的苛刻相比,其弟韩孝民反而显得十分仁和宽厚,更好说话。
韩孝民见到年关下士卒思乡,频频向兄长进言,建议兄长应该在这时厚赏士卒酒食炙肉,让军中的将士们也能过个好年才是,这吃的好了,过完了好年,打仗才有精气神。
韩孝直勃然大怒,指着弟弟骂道:“我把你带出来是奔着建立功业的,你自己只知整日躲在营帐里饮酒作乐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唆使军中将士和你一般饮酒茹荤、花天酒地,我劝你趁早给我收了这心思!”
他将自己桌案上一份长安发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