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媜珠并没有这么做。
虽不是心甘情愿去做自己兄长的皇后,但当她被人骤然架到众人面前、要求她去做这个皇后时,她恪守本分,举止端庄娴雅,一举一动间没有半分错漏之处,仿佛她真的是他的好妻子,好皇后。
因为她要脸。
她是个要脸面的人,私下和周奉疆闹得再厉害,到了旁人面前,她都得顾忌着自己的颜面,绝不会做出出格失态的事情来。
在这献俘礼上,赵太后自然也会出席。
大约媜珠的这份要脸也来自于她母亲赵太后的言传身教。
媜珠对周奉疆憋着一肚子的气却不敢在人前发作,她母亲赵太后何尝没有憋着对她的气呢?
可赵太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也是一言不发,只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狠狠瞪了媜珠一眼,大概是回宫后要收拾她的意思。
媜珠至今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哪怕面对母亲凶狠的眼神,她也坦然回之,不见半点心虚羞愧。
献俘礼毕,周奉疆带着媜珠去见了她的二姐姐和穆王弟弟。
不过,是在地牢里。
并且是他们悄悄在地牢的一侧,让她静声去听周婈珠和穆王周奉弘、穆王妃林氏以及颍川公主周芩姬的交谈。
不知何时,周奉疆竟已命人将周婈珠和穆王夫妻还有颍川公主关到了一个牢笼里。
这里头,还有四妹妹颍川公主的什么事么?
媜珠被周奉疆搂着腰站在这囚牢的一侧隔壁里,她只能透过一个微弱的小孔隐约看见二姐姐的一点影子,却不能真切地看见她的容颜。
周奉疆在她耳边低声呵斥她,眼底浮现一层玩味的笑意:
“别出声,朕带你看一场你周家的好戏。看完戏了,就让你去见你的姐姐弟弟。”
皇帝话音刚落,一旁的囚牢里,一位殿前都点检司指挥使模样的官员踏足入内。
那指挥使静了片刻,看了看穆王,看了看颍川公主,继而又看向了周婈珠。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前月里,周淑妃利用颍川公主驸马之弟韩孝民夫妻,行内外勾结之事,串通穆王周奉弘,欲谋害天子与皇后,涉谋权篡位之极罪。尔等虽贵为皇亲宗室,然犯此极恶之罪,亦罪当诛灭。”
指挥使话音刚落,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刚被从颍川公主府带过来的颍川公主周芩姬。
颍川公主连忙跪伏在地,声声求饶,口口冤枉:
“不!不,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妾驸马之弟韩孝民虽犯下重罪、无可抵赖,可妾与驸马是无辜的,妾和驸马都被蒙骗其中,当真不知内情啊!妾若知晓这些罪人如此胆大包天,必早已告发于陛下!”
她一面说话一面诚惶诚恐地磕起头来,“妾与生母、驸马受如今的福泽荣华,皆赖陛下与皇后的恩赐,妾永生永世、为奴为婢偿还陛下与皇后的恩情尚不能够,即便是畜生之流也不敢再谋害陛下、娘娘啊!求陛下、娘娘明鉴!若是陛下与娘娘罚妾管教家人不利、犯了牵连之罪,妾愿意认,可陛下娘娘若当真觉得妾有不忠不臣之心,妾宁愿万死也不敢认啊!”
周婈珠姿态骄傲地站立在一旁,见到周芩姬如此姿态、如此言语,重重地仰首哼了一声,忽地就冲上去狠狠踹了周芩姬一脚,钳起周芩姬的头发,朝着自己四妹妹的脸上就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巴掌。
“不要脸的娼妇!你和周媜珠、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一窝的老鼠不嫌骚,全是自甘下贱的货色,对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卑躬屈膝、奴颜婢膝!我父亲堂堂冀州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