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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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这话是奴婢说得不应当!奴婢罪该万死!”

一,王医丞知道皇帝不需要,但为了存心气气皇帝对他们太医署隔三差五的训斥和蹂躏,他还是把那汤药端来了。

二,王医丞不是存心想气皇帝的,他是真心为皇帝考虑,他是真心觉得皇帝需要,太需要了,所以他把那汤药端来了。

身为男人,周奉疆宁愿选择第一种。

就当他遇见逆臣了!

至于椒房殿那边,饶是佩芝,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满殿情景,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周奉疆走了,灿娘子低低喵呜了几声,很快从紧张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赶忙又跳进了床帐内趴在媜珠的身边。

佩芝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张罗着要给媜珠好生收拾一番。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正掀开了床帘,看见那满榻零星沾染的血痕和静静躺在其中的媜珠时,佩芝又是被吓了一跳。

她默默压下这些惊恐,也并不敢声张,只端来热水用巾帕将媜珠身上细细擦拭了一番,给她套上新的寝衣。

媜珠的身体尚未从情潮中和缓过来,还有些瑟瑟地发着颤,可她的眼神又是寒凉而无物的。

所幸这一次她并未被弄伤,肌肤之上除了些指痕外并无什么旁的伤处。

这一次在她身上栽了跟头的还是皇帝。

色字当头一把刀,这道理果真对天下男人全适用,哪怕是皇帝,死在这上头也不奇怪。

床榻上的这些东西是不能拿去洗的,更不好叫旁人知道,佩芝只能命人抱下去悄悄烧了。

灿娘子卧在媜珠身边舔着自己猫爪上的血迹,于是佩芝又用给媜珠擦过身子的巾帕再把它的爪子也顺手擦了擦,灿娘子倒也算温顺地由着她擦,被擦完爪子后,它把自己的爪子递到嘴边又舔了舔,翻个身继续卧在媜珠身边。

佩芝大约是想和缓和缓这殿里的气氛,犹玩笑了一句:“你这瘟猫儿,连天子的龙血也舔过了,想来必要活到高寿上去,岂不和人一般了?”

她这也是一语成谶,灿娘子的猫生确实格外高寿,直到十年后她的旧主琅琊公主周婈珠被放出来时,它仍活于世,并且依旧耳聪目明,活泼可爱,不仅依旧认得周婈珠,甚至还能跳到周婈珠怀里去和她撒娇。

彼时三十五岁的周婈珠看着这只猫,神情又是感慨又是无比复杂。

然,不论佩芝要如何玩笑,媜珠始终神情淡淡,没有丝毫反应。

佩芝只得讪讪地退下。

又两三刻后,她再度入殿内,取来了皇帝上次扣着媜珠的金锁链和一碗热气腾腾的坐胎药。

媜珠看见了,但还是什么反应。她也不能有什么反应了。

佩芝将金锁的一端扣在大床的栏杆上,另一端自然是要锁在媜珠脚腕上的,媜珠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整个人依旧一动不动。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佩芝并没有这么做。

她将金锁链的镣铐塞进媜珠盖着的绣被内,轻声与媜珠道:

“陛下不知道的,婢冒死违逆君命,不想将这物什扣在三娘子的身上。倘或哪日陛下再来,娘娘若是听到动静了,再扣上去就是。若是婢瞧见陛下过来了,也会进殿提醒娘娘一声的。”

可她不是皇帝的人吗?不是皇帝派来一边伺候一边监视着她的吗?她不是心向着的皇帝的吗?

她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

佩芝突如其来表现出来的好意,倒令媜珠的神容出现了一丝异样。

然而,佩芝稍后却又端起了那碗坐胎药,又与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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