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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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没有和郑夫人解开心结吗?”

皇帝冷笑:“她抛弃我二十多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又岂是她三言两语间我就能和她母子情深起来的。她的确是说了几句尚算中听的话,但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是她的儿子,见或不见,其实那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媜珠试探道:“妾以为陛下会将婆母迎回宫中为生母皇太后,也理应册封谢氏弟妹们为亲王、公主。陛下若是这样做了,婆母一定会很高兴的。情意都是渐渐滋养出来的,也许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的时日久了,都会不一样的。”

皇帝满脸嘲讽:“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要迎她做什么皇太后?还封她的儿女做王爷公主?要不要我再把她的后男人也接进宫里封一个太上皇啊?索性朕也改随他们一家姓谢罢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什么情意,我不稀罕和她滋养什么母子情分。有的人生下来就亲缘浅淡,我便是这样的人,我活该得不到母亲的疼爱,这是命中注定之事,无需强求。”

——若是眼下赵太后能听到这番话,大约能高兴得一下蹦起来。

说完后,他又低头蹭了蹭媜珠的脑袋:

“可是媜媜,你告诉我,我的孩子会和我是一样的命数吗?”

媜珠道:“自然不会,陛下的孩子生来就有生父的宠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孩儿。陛下说,若这孩子是女孩儿,就封她为镇国公主,愿意无条件地纵着她,宠着她,不管她一辈子嫁不嫁人、嫁什么人,都由着她的心意。”

周奉疆以为她是在试探他有几分真心爱他们的孩子,立刻向她表起了忠心:

“如果我们有一个女儿,我一定会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她会享有无上的荣华,她会一辈子顺她的心意而活,谁也不能做半分勉强她的事情,她一生想怎样纵兴快活就怎样快活。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想嫁谁就嫁谁。我不求她怎样的懂事、听话、乖巧、孝顺,我只想她活得开心,只要她开心,她在这天下横着走都行。”

媜珠又问他一遍:“陛下当真会这样爱我们的女儿吗?”

周奉疆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

“朕以朕的江山基业向你起誓,绝无半句虚言。”

媜珠面上也浮起一层冷笑:“那你愿意这样爱我吗?”

他霎时间愣住了。

媜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

“那你愿意像爱她那样爱我吗?让我一辈子顺我的心意而活,谁也不能做半分勉强我的事情。我不用对着你懂事、听话、乖巧,只要我开心就好。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用嫁给你。”

她厌烦地拂开他的手:“你根本做不到。你说你爱我,你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子以母贵,是因为出自我的腹中才会得到你承诺的殊荣与宠爱,可你对我都不能做到这些,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这样爱我们的女儿?你身为父亲都做不到这些,你凭什么来索要我对这孩子的母爱?”

她摆起了脸色,“我最厌烦满口胡言没有半句真心的男人了。你走吧,我累了,我要睡一会。”

……

周奉疆怕刺激到她孕期的心情,终是不敢再多和她争辩什么,他只能一言不发地抿着唇将她扶到榻上躺下,为她拢好帘幔,沉默地离开。

灿娘子躲在多宝阁上无声对他龇牙咧嘴几下,看着他走远了,又爬回榻上缩在媜珠身边守着她。

媜珠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方醒,她初醒来没多久,尚未来得及梳妆更衣,佩芝便过来通传了一声,说是赵太后过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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