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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羡好不徐不疾地抿了一口,双眸逐渐羡明,若有所思地盯着锦被上的花纹,精致小巧的团雀栩栩如生,宛若上一世死前养在身侧的小团雀。
她不出声,画屏也安安静静地立于一侧等她吩咐。
画屏和采桃二人自幼侍奉于傅羡好身侧,对她家小姐的性子是最为羡楚的,可自打小姐不慎落水醒来后宛如变了个人,眼眸中偶尔还会透露着一股悲凉。
今是傅羡好落水醒来的第六日,她又梦到了上一世,梦到了她出嫁的那日,在梦境的最后,鲜红色的窗花霎时间变成白色,漫天飞舞的白纸宛若雪花那般。
傅羡好侧眸望向幔外,眼睫微颤:“画屏,雪停了吗?”
“停了,昨夜便停了。”花屏边说边掀开帷幔,“夫人遣人来说,等您醒来后便一同去南涧寺祈福。”
傅羡好颔了颔首,上一世落水醒来后也是同母亲祈福去了,她掀开锦被的动作忽而一顿,“你说去哪儿?”
画屏愣了愣,不解她为何反应如此异常,“南涧寺。”
傅羡好神色中闪过几分微妙,“为何去南涧寺?”
南涧寺作为皇家寺庙,相较北澈寺而言人烟稀少,众臣子及其家眷也仅会在陪同皇家出行祭祀祈福之时才会去南涧寺,而上一世她落水醒来后,侯府前去祈福的寺庙就不是南涧寺,而是和南涧寺相反方向的北澈寺。
画屏摇了摇头,对此也是疑惑的,“张嬷嬷那日送药材过来有和奴婢提过一嘴,当时说的是北澈寺,但晨间夫人遣人来说的确确实实是南涧寺。”
傅羡好闻言垂下眼眸,对比着上一世落水醒来后和这一世的区别,桩桩件件事情的走向都是相同的,唯一出现变故的便是这次祈福之行,时间未变,可不知为何,地点却发生了变化。
待小厮前来通传马车已备好时,傅羡好也已梳洗结束,她眼眸凝着镜中的人儿,藕粉色的裙身衬得她娇嫩如春日绽放的山椿,脸庞似乎都被染上了粉嫩的余晖。
埋头整理着衣裳的画屏稍稍抬头,便坠入一双含着雾的眼眸,欲语还休的双眸中闪过些许无措,平增些许楚楚可怜的韵味,惹人心生怜爱。
她心中不禁咂舌,自家小姐尚未及笄便已然动人,及笄后怕是上门的媒人都会踏破侯府的门槛。
暖玉阁内伺候的丫鬟并不少,仅仅是打扫丫鬟便有三人,画屏随着傅羡好走出暖阁,看到扫地丫鬟这才想起一件事来,轻声道:“小姐— —”
“小姐!”
对于采桃打探到的消息,傅羡好上一世便听人提起过,她之所以会知晓,不过是众人在感慨谢子衿刻苦之余不由得接一句,“再看看宣武侯府嫡女,不思进取,整日听曲儿逗鸟儿,世家女子当会的琴棋书画是样样不精。”
“小姐!”两个丫鬟惊呼出声,不知自家小姐为何会知道街巷间的流言蜚语,画屏错愕地瞪大眼眸,“小姐怎可这么说自己,琴棋书画您又不落后于人,不过是少与众位姑娘比拼罢了。”
“你们担心什么,我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傅羡好笑道,可笑着笑着眉梢悄然皱起。
是了,上一世太子便是看准了她不与人争锋的性子,便是嫁入东宫后也不会伤及他的心上人,这才在一众世家女子中选中她为太子妃。
事后也证明太子的选择并没有错,她与侧妃前后脚入的东宫,这些年她并未对侧妃动过一分一毫的小心思。
“谁惹你不高兴了,眉梢皱成这样。”
听到声音的傅羡好回过神来,她抬眸循声望去,瞧见她娘亲笑意盈盈的模样,嫣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