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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懵神的人,说起话来是娇滴滴的,也是极为自然的。
因着这丝过分的熟稔自然,季砚步履略微一顿。
掀眸看她,灯下的晏乐萦眉眼清艳,一副昳丽婉柔的好样貌,烛光为她的神采添上几分朦胧,衣上的团云月纹也如幻潋滟,好似月宫谪仙出尘。
也因此,显得她越发清冷,哪怕眉目是娇柔的。
极好想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勾起冷笑,倏然沉下声:“起来用膳。”
晏乐萦不知怎得又惹到他了,还好声好气地“哦”了一声,从床榻间起来用晚膳。
之后天便全然黑了下来,许是夏日还未完全过去,天晴时尚有浮躁,汤泉水也还太过温热。
季砚吩咐宫人备水沐浴,晏乐萦稍晚他一些从洗濯室出来,待拭干秀发,那俊美的帝王已然坐在拔步床边的小椅上看起书来。
听闻动静,季砚懒懒掀起眼皮,仍是那句话,“坐过来。”
烦死了。
晏乐萦心想。
可身体到底比心要怂,白眼都没敢翻一个,她喏喏走去季砚身边,离得稍微远了些,又被他长臂一捞,几乎是把她拦腰拎了起来,放去了拔步床上。
晏乐萦顿时有些畏惧这般爆发力极强的男子力量,脖子才刚往后仰了点,就被季砚淡淡瞥了眼,于是她只好老实坐好。
“今日还看了书?”他问道。
内殿的烛火并不通彻,季砚似乎偏爱漆黑的氛围,不仅衣裳爱穿黑的,连光线也不喜太亮。
光影浮动,将他那张昳丽的面庞勾勒得越发深邃,疏朗,轮廓线条都好似工笔画精心绘成,就是有些阴郁。
晏乐萦又往他手里捧的书看了眼,哈,倒真是精心绘成——他还在看那本春。宫册。
他询问她看的书自然也是这本,晏乐萦面对他的凝视,倏然有一分不自在,哼唧着,“又没别得可看了……”
季砚笑了,睨她,“敢四处乱跑,批阅奏折的桌案都敢停留,却不敢去旁边书柜多取本书?”
晏乐萦微僵,那里的书,她现在自然还没胆子动。
抬头看他,他果然也在看她,不过灯光太昏昧,她不大瞧得出他的神色中是不是存了试探。
青年帝王生得高大巍然,哪怕仅着单薄中衣,又慵懒倚着长椅,狭长的眸落在她脸上,竟也是十足的压迫感。
晏乐萦从前很爱看他笑,现在却不喜欢了,总觉得渗人,又想往后退。
退自然是没退成功,季砚扯过她袖角,迫她弯腰,眸光正巧可以瞧见摊开在他膝上的书。
“想来是这书也叫你感兴趣了。”头顶的声音依旧淡然,季砚替她下了决定,“今夜,选一个吧。”
晏乐萦又仰头看他,见昏暗烛火下,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也盛着晦涩难明的光芒,有些生涩,又萌发迷朦浑乱的欲。
这依旧是个不容置喙的决定。
因为她不说话,季砚也没有松手,甚至大掌沿着她的衣袂往上,缓缓抚过她的纤臂,扣住她小巧的肩头,直至彻底将她拉来身边。
长椅挨着拔步床边,过近的距离,她的腰肢撑在椅子的木扶手上,咯得腰侧的骨头都有些生疼。
她咿呀吟了一声,蹙眉呼痛,以表抗拒,季砚却干脆将她扛过来抱坐在自己蹆上。
“我、我只是随手翻了翻……”眼见抵抗未果,晏乐萦只得含糊道。
季砚嗯了声,并不是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