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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也觉得胸口沉闷,淡淡的迷茫无助涌上心头,逐渐酿成更汹涌的情绪。
她也很想问问他,要怎样才叫从头开始呢?
可那句话好似哑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太难受,也太无力,她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爱他了。
最终,她淡笑,“待这些事了结,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过一辈子。”
季砚的睫毛在烛火下投下一片阴翳,轻颤着,像是挣扎,最终仍会妥协,他道:“好…好,雁雁,如你所愿。”
青年帝王俯下身,宽厚温暖的身躯将她包裹,她被他紧紧抱住,听见他在喃喃。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晏乐萦眨了眨眼,她恍惚想起,许多年前的青梅树下,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
*
翌日,虞黛照例来看晏乐萦。
彼时晏乐萦正捻着一只水头甚好的碧玉镯发呆,那是应庆曾送她的及笄礼,先前被季砚收了起来。
如今二人婚期将近,季砚重新将其交予她,他说这是应庆的一番心意。
晏乐萦明白,季砚的童年也曾凄苦,应庆于他而言也算是长辈。
他想让她在大婚之时戴上,可她手上已经有两个金圈,她不想再套更多的束缚,于是只是看着。
虞黛来了,晏乐萦将玉镯重新装回梨花木盒之中,扣好,又将旁边的琉璃宫灯放得离自己近了些,才叫虞黛入座。
“季淮何时会来?”晏乐萦开门见山道。
虞黛注意到那盏琉璃宫灯,虽然此刻未点灯火,依旧璀璨精致,她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才应道:“三日之后。”
晏乐萦说好,旋即在虞黛的注视下,轻轻拨开了琉璃灯下的暗格。
噼啪一声,极轻微的声响,那封泛黄的信笺被晏乐萦拿出来,其下竟然还放着东西——是那颗先前藏在璎珞里的毒药“断肠伤”。
季砚日日都会点这盏灯,可就像他不曾告知晏乐萦其中有这么一封信,他并不会刻意打开这个暗格,反而让晏乐萦有了可乘之机,将此物藏在了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虞黛讶然,紧盯着那颗药丸,倏然反应过来,“你是要服毒……”
虞黛原本以为,晏乐萦先前说自戕只是为了稳住事态而已,一切尚有回旋,直至此刻亲眼见晏乐萦还藏着这枚毒药。
她下意识想去夺那枚毒药,晏乐萦快她一步将机杼合上,冲她摇了摇头。
“你何必如此……”虞黛神色复杂。
“你可以向季砚告发我,可是走到如今这步,其实并不太必要了……”晏乐萦笑了笑,倏然又道,“我已经让季砚去救你幼弟了。”
虞黛瞳孔微缩,顿住手。
她认真看着晏乐萦,似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可面色苍白的晏乐萦神色倦倦,整个人看上去空洞又平静。
“之后,你能够自己决定自由来去,但在此之前,我想让你彻底归附季砚一次,助他将季淮的暗线一网打尽。”
此事其实是心照不宣的,可虞黛没想到,晏乐萦真能给她好处,将她不敢告诉季砚的秘密说了出来,还换来季砚救她弟弟的承诺。
虞黛忽然有些心涩,越发觉得晏乐萦何必做到如此,“晏姐姐,你与陛下,你们就不能好——”
“我还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晏乐萦眼看她露出些真情实意的神色,却打断了她的话。
“看在这么多日我们相处的情分上……”她还看了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