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7/36)
莲心愣了。
她好像,明白了辛弃疾话里的意思,但又怀疑这是否真的是辛弃疾会说出的话。
良久,她才讷讷:“晓得了,爹爹。”
可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
直到第二日跟着范如玉等人来豫章界边等待范如山到来时,莲心才晓得辛弃疾突教育一通这段话的缘故。
“临安府内都传开了,那朱娘子的夫君尚在病中呢,她便被人逮到与一外男幽会!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兼之她从前便有‘月上柳梢头’之句,偌大临安府内,竟遍街都是唾骂者。”
面容黧黑,身材雄壮如小山一样的男子盘腿坐于车中,却正在唾沫横飞地讲述临安府的这则八卦,“真是愚人!愚人啊!”
范如玉在一旁脸都黑了,四郎却毫无所觉,还双眼亮晶晶凑在男子身边问呢:“舅舅,临安有时新话本否?”
范如山赶紧笑道:“有,有!”就要拿出兜里的书本。
有屁!
范如玉气涌如山,也要被如山气死了,伸手就是往舅甥两个一人脑袋来了一巴掌:“不许看话本!”
范如山搂着四郎抗议:“四郎开蒙这么久,大字还不识几个,叫他看看话本当学字怎么了!到时候他真成了个不识字的傻子,你能高兴啊?”
四郎力挺:“就是,就是!”
嗯?
等等。
周围哥哥姐姐都在“嘎嘎嘎”,四郎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瞪了眼笑得最凶的莲心几个,狠狠挣脱开范如山的胳膊,挤进莲心和三哥之间,扭开头不和坏舅舅说话了。
“你别管他。”
坐在范如山身边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蓄须男子朝四郎笑道,“你舅舅还说我是‘文罐子’,讥讽我读书多呢。可见识字太少,和识字太多,对他范南伯来说都是错。但凡爱说‘太’字者,均为求全责备之人,不必管他。”
范如山高呼抗议:“岂不闻‘天下太平’之言?此‘太’字算求全责备,天下还有宁日吗?”
蓄须男子一噎。
很快,他就想出了反驳之语:“放到天下尚可,‘太’字放到人上就不行。譬如国之太子,岂有不求全责备之时?”
范如山振振有词,说“不不不”:“殊不知隆兴尚有‘太守’,正在我们车上?你可对太守求全责备过?”
带“太”字的还有太守呢,就是我妹夫,当着他的面,你还敢反驳我?
蓄须男子这回确实反驳不了了。
他思索,挣扎,坐立不安许久,就连莲心都有些防备地盯着他,觉得他要做出恼羞成怒的行为时,他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随后,他一拍手,哈哈大笑了。
“如山啊如山,这次是你赢了!”
蓄须男子过去和范如山一拍肩膀,两人又笑成了一处。
辛弃疾方才亲自喊着叫外头侍从将范如山和随范如山来作客的杨炎正的行李都仔细收好,现下才得空上车。
见几人的样子,他就猜着始末了,嫌弃:“你两个可真是”
“啧啧”两声,辛弃疾在范如玉身边落座,和范如山打招呼:“大哥。”
范如山和辛弃疾勾肩搭背说起话来。
杨炎正则和辛弃疾这一家人都颇为熟悉的样子,在一旁笑吟吟和范如玉寒暄。
三郎跟在辛弃疾身后上车。
他一边要落座在莲心对面,一边极轻声解释:“杨叔父乃杨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