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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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姜夔抬头,见三郎正在把着大郎的手教他画一幅万马奔腾中为首之马的马鬃,两人都集中注意,没空注意一旁,便收回眼神,从袖中掏出个信封。

信中的字词明明都快能背出来了,但姜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看它。

“尧章贤侄,年岁方好吾家侄女,可堪相配”姜夔闭上双眼,兀自喃喃,“然,家嫂有托,诚盼贤侄收敛浮丽习气,才宜成家,随后立业”

萧公萧德藻,这是赏识他的贵人,他万分感谢的人。

萧公要将侄女嫁给他,将他变为自家人,他能懂得萧公的好意。

岳家要求他洁身自好,扫清后院,这他都能理解。

唯有这最后一条

姜夔看着手里的信,看着手里的曲谱,看着自己方才刚写出的词作草稿。

明明肩上是空荡荡的,但姜夔觉得好似被人搬来了一座山岳一样。

他素日似笑非笑的嘴角压下去,张开来,艰难地呼吸着。

他应该如何做?为了岳家的指导,就要依言连所倚仗的词风都改去吗?这和他们豢养的门客有何区别呢?

这就是吃白食的代价,是吗?

发出最后一声出神的长叹时,姜夔已经全然忘记了旁边两人在凝神屏气悬腕作画。

这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室内也宛如平地惊雷,三郎的手虽没动,但大郎却因之一抖,笔下一洇,将墨痕铺开了,覆盖住了方才特意换了小笔、细细用心画出的马鬃。

还好三郎眼疾手快,拿手捏住了大郎的笔尖,制止住了笔尖更进一步的颤抖毁坏,总算不至于叫旁边的画都被毁掉。

但眼下这幅小画也已经算是毁了。

松开手,拿帕子擦了手上墨渍时,三郎还在挺淡定地说无妨:“再来一张”都去挑纸了,不防大郎却发出了声冷笑。

等其余两人意识到不对,三郎惊讶回身、姜夔一愣抬头时,大郎已将笔摔了,发出一声“砰”的声响。

“故意的,是吧?”

大郎面无表情,看向姜夔,“方才就是这样,现下又来这套。找我弟弟到底有何事,你倒是说啊?若是要请教如何应对你丈母娘,那可真是可惜,我家里没人知道该怎么帮靠岳家拉扯却仍屡屡落第的人上进”

最后一句话可就太过分了,姜夔家境贫困不假,寻找有力妻族不假,三次科举均落第也不假,但这都不是被人拿来嘲讽的理由。

三郎清灵的声音都变成断喝了:“大哥!”

“——大哥所言,就是父亲怕也要被囊括。”

三郎道,“口出怨言前,还请大哥三思。”

大郎一愣。

事实上,辛弃疾确实曾两度落第,但那是在金国时,在他加入起义军之前的事。

换句话说,辛弃疾去金国都城是正经科举还是勘察地形的都说不好呢,谁没事会想起来那时候的两次科举?

再加上在那之后,辛弃疾一举立下的战功又像太阳一样耀眼,令人完全忽视了其它,大家便很少能想起辛弃疾科举的过往。

但偏偏事实又确实存在着,这时候被三郎一提出来,各方面都凑巧和姜夔的现状对上了!

被三郎噎得说不出话,大郎又是惊怒又是害怕,还对这个弟弟有些陌生。

素日,他自认对弟弟并无不好。知道这弟弟生来不足,他便随着爹爹一样,对三郎格外和气,甚至于他对同母兄弟二郎都比对三郎更严厉!

眼下他却不得不承认,果然并非一母同胞,就不是一条心。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他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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