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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余旁观的别人呢,也并不吃亏。
辛家三郎看起来因为容貌出众而显得有些距离感,让不明内情的人敬而远之,实际上真人进退有度,有良好的教养和礼貌,除了有时候因为被许多小娘子轮番搭话而不得不找个地方躲清静外,也从不做叫人难堪的事。
现下他不来了,无疑叫大家损失了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就连李月仙都幽幽叹了口气,“你与你哥哥吵架了,怎么还波及别人呢?”
她倒不是像朱淑真一样,喜欢缠着莲心三哥说个不停,而是因为原先有莲心三哥的存在,不少小娘子都跑来她们聚会所在的茶坊中三三两两地买饮子,顺带偷瞟。她的茶坊在短短半个月内进账都涨了八成。
而眼下莲心那位漂亮哥哥不来了,茶坊中便又渐渐恢复了冷清,只剩下她们几个拿此处当筛查诗稿的办公地点的人,以及不死心的零星几个小娘子在此处徘徊。
“我再说一遍,我没和我三哥吵架!他只是最近忙罢了。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莲心将手里的一篇诗稿看完了,放到一边,又抽出另一张,念道,“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①。”
“不对,这是朱姐姐的。”她不耐烦地将这张诗稿抽出来,动作有些粗暴地塞到朱淑真怀里,头也不抬,“你自己写完就收好了,别总往这堆纸里头乱放,我在看唐大娘子的诗稿呢!”
李月仙咳一声,自觉地起了身,往门口迈步。
最近的莲心脾气暴躁得吓人,不过想到是她的请托才叫莲心有了这么大的工作量,她便也不好意思再多抱怨了,只得假作无事,慢慢溜向门口。
正巧门外面经过熟悉的贵夫人,是个姓韩的高官侧室,因为喜欢缀满头的珠翠和鲜花而被人半嘲半恭维地称为“满头花”。
满头花与李月仙笑问:“今日还在忙?铺子的事这样多么?”
李月仙便摇头,笑答:“不是铺子,是家中姨母的一些事罢了”因为一时半会不想卷进里头两个人的争执里,便索性站在原地,与她闲聊起来。
而茶坊之中,朱淑真也不是轻易忍气吞声的性子。
被莲心吃了火药似的排揎了好几日,她也忍耐不了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来帮你整理诗稿的,谁活该被你这样三挑四拣的呢。”
莲心半点没给她留情面:“你帮到什么了?说是来帮我,还不是一直在与人讲话?我三哥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追着他讲话;三哥不来了,你就自顾自写词。是来帮我,还是来看别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句句针尖一样利的一番话,莲心才觉得多日以来积压在胸中的块垒稍抒发了些。
她冷冷扫朱淑真一眼,低下头舒口气,继续翻阅起诗稿来。
莲心的话确实不给人留面子。
朱淑真也是在原地站了许久,平复了羞恼的表情,才露出一个冷笑:“诗稿你当时能找上李月仙,还不是我给你引线的?没有我,你现下能看什么诗稿呢!”
说到这里,也是真恼了,索性道:“当时你不是还答应叫你三哥给我弹琴,以作报答么?既然如此,我现下就要听他弹!弹完,你我两清,我也不再在这里碍你的眼,如何?”
“什么?前段日子我三哥来此处接送我,你明明都点了曲目,听过他弹琴了!”
朱淑真坚持:“那不能算。我要的,是他单单给我一个人弹琴,方才符合之前你我的约定。”
“或者说,莫非你二人真的闹翻了,所以你才不能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