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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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思索似乎只存在了须臾。

他便放弃了所谓的抵抗,声音很轻,倚在了车边,柔和看向她:“求你了。”

笑意像春风掠过干涸的土地一样,迅速丰润了莲心的脸庞。

想笑又不愿意笑。莲心拿乔起来,脚在车边踏上去一半,却背着手,扬着鼻子。

但到底还是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就故意拉长了声音,问他:“哦?不是你叫我上车的么。”

她洋洋得意,斜睨着辛贛,非要他承认,“三哥怎么说话不算话呀。唉,可怜我又要忍气吞声、受你指派,又要闻这股酸味。今个的风,是醋味的风呢”

可惜过犹不及,莲心今日的暴行到这里也真有些过分了——话说到一半,她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辛贛在鼻尖上轻捏了住。

莲心“嗷嗷”乱叫,手乱扑腾,瓮声瓮气,利落又不失谄媚地滑跪,“三哥,唉哟人家开个玩笑嘛嘿嘿,别说你玩不起?”

“真个小恶霸,怎么这么可恶”

辛贛都忍不住要叹气了。

他看一眼车内,又看一眼这个虽然行动上霸道却颇识时务的恶霸正亮晶晶眨着眼睛笑、几乎趴在他胸膛前的样子。

而到了和莲心的双眼对上时,辛贛真的叹了口气。

唉,这么近地看她,就是有天大的气、天大的委屈,也实在不忍苛责了。

辛贛到口的话便又全说不出,气也尽数消了。

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

他只情不自禁看着莲心的眼睛,便也跟着笑起来。

“你故意的”

他想要抱怨,却到底还是收了这个意思,只收敛起心情,垂脸看着她,轻声质问,“到底想要我怎样?”

莲心嘻嘻笑,扳过辛贛的脸,试图细细观察出他面上残余的一点醋意。

但是似乎找不出。

辛贛显露在外的不高兴,就算被她方才那么逼迫,也只出现了一瞬。

可他是不是不知道?

她想要的,一直是那个一瞬间。

那个让他脱下冷静的外衣,和她坦诚相见的瞬间。

莲心叹一口气。

随即她想到什么,自己又振作起来。

至少现在和之前已有了区别,不是吗?

放在以前,她哪敢想象冰雪似的辛贛会露出这种火焰一样的灼烧端倪呢?

莲心便又高兴起来,嘿嘿笑着,推着辛贛上了马车,自己才随之跳了上去。

辛贛没得到回答,也不再问,只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路倒退,将几人推着,一路到了上饶

上饶气候宜人,最是修养的好去处。

但这处盘踞着许多隐退高官的宝地,却并不能救回吕祖谦风烛般的性命。

从吕祖谦的病榻前退出来,几人都沉默了。

在这个季节里,上饶的空气比临安要湿润得多。

走在雨雾似的空气里,含氧量逐步下降。仿佛光是正常呼吸,就要比别人用掉更多的力气才行了。

大家便都安静着,披挂了满身的朝露,在空气里跋涉。

莲心左看看,右看看。

左边韩淲的表情痛苦,右边辛贛的神态凝重。

韩元吉与吕祖谦交往甚密,作为儿子、学生的两人自然随之也与吕祖谦都有多年的情谊,亦师亦友的关系下,见到吕祖谦日薄西山,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她便不敢多嘴与他们玩笑。

只是自己思索着方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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