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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道,“我也给你擦。你看你的手、脸,也都脏了都没原先那么白了。”
辛贛没有立刻松手上的劲,仍专心于手上的工作,以为莲心是耐不住性子,又在拿他开玩笑解闷,“莲心,再等片刻,很快就好*了。”
莲心便又故意道:“真的,不骗你。你脸上都是土,可黄了,都不好看了呢。”
“我可看不下去。让我来给我家美名远扬的三哥恢复原貌”
莲心笑嘻嘻的,又反握住那方帕子,从辛贛手里用力抽了一下。
而这一回仿若顺水行舟,指间再无阻碍。
莲心顺利地将帕子从辛贛手里抽了出来。
她看着辛贛停在原地的手,一边拿帕子再擦,一边用指腹好奇地去按他手背上微微看得见轮廓的紫色血管。
很纤长。
很有弹性。
仿佛再按用力一些,就能截断他的血流一样。
莲心现在仿佛就掌握着这样的权力。
而这危险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莲心便又回过神来,朝神色有着一些怔忡的辛贛抱歉笑笑。
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像是在柔软地斗法一样,辛赣的手指隔着湿润的帕子虚虚反握住莲心的,轻轻再擦,随后莲心再次反握,用力地捏回去。
手指不停交缠着。
水气和空气交缠着。
心也交缠得不成样子、一塌糊涂。
自我陶醉没人理,辛弃疾这时候才终于醒了醒神,正眼一看,视线停在了辛贛和莲心交握的手。
莲心五感敏锐,被辛弃疾盯住了,即便半侧身没正对着他,也浑身立刻一僵。
一息,两息。
莲心赶紧抽出来手,一瞬间鲤鱼打挺似的跳起来。
“我我们刚刚没做什么,只是在想”
她没顾得上别人,只顾着看辛弃疾的眼神,“想想怎么一起”
一起什么呢?
其实不就是一起拉手吗!
莲心编不出来瞎话了,勉强撑着磕磕巴巴:“一起”卡住了壳。
罢了,这些掩饰都没用,还是先发制人算了!
便跳起脚,抱怨:“哎呀,不是我说,实在是爹爹你的要求太离谱了!我们为什么非要做农活呀!提前说也没说,上来就叫人干,凭什么不干不行!我要回临安,我还得回去报仇呢,没有心思和你胡闹!”
“噢?一起——你们还想一起联手反抗?太低估你们爹了吧。”
看见莲心的表情,辛弃疾却露出了恍然神态,哈哈一笑,一掌劈来,“小莲心,说什么报不报仇的居于带湖期间,哪一日你能不被我打败,你就可以不再继续做农活。谨记,不必留手,也不要畏惧,待你同时做到这两点,就是你出上饶、回临安的日子!”
掌风极快,以莲心现下的水准,是根本避也避不开的。
她被一掌劈得歪歪斜斜,连退十数步,终于身子一歪,倒在了辛贛的臂膀里,“啊?”
莲心仰头,看着远处的辛弃疾身影。
真是疼啊,也真是不理解辛弃疾自打他们回了上饶之后就开始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
做农活是什么意思?
他卸了任,不再有官职在身,但其他人还年轻,正是闯的时候,把时间都浪费在种地上算怎么回事呢。
就像辛大郎,要想继承辛弃疾的衣钵,必须得入仕培养人脉,但辛弃疾将他和她一起拘在庄园里做农活,入仕从何提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