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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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托还算安宁与祥和。

往前是陡然割裂的十八岁,往后又是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纪星唯的事不了了之,或许再过不久,就连夏理都会像其他人一样,渐渐让对方的身影从脑海中淡去。

“为什么要这样呢……”

夏理还在执著于他认为的事实。

“她不是也有自己的孩子吗?”

“为什么会想要别人的孩子死呢……”

徐知竞起初没能听懂,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夏理大抵是知道纪星唯父亲的情人动过要杀她的念头。

或许是想将夏理从思维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徐知竞委婉地给出了他自以为更能被接受的暗示。

“是纪星唯做错事了。”

这个提醒似乎过于隐秘,夏理起初甚至想要反驳。

纪星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寻常地活着,无非是有些许傲慢。

“她太听纪阿姨的话了。”

听母亲的话又有什么错吗?

纪星唯的母亲那样爱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印证这句话。

夏理太过迟钝,直到数十分钟后才想起纪星唯在最后一夜的独白。

他也许早就猜到了,只是始终在回避这样的可能。

夏理不愿相信纪星唯的母亲也自私,更无法接受是她将纪星唯推向了死亡。

纪星唯是拥有全部爱意的公主。

要戴着王冠,在母亲的怀抱里昂着下巴说自己独一无二,是全宇宙的唯一。

可徐知竞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开了夏理不愿面对的事实。

将他奉若珍宝的亲缘之爱打上一道劣质的标签。

甚至要比乔书然无止境的嘱咐更能击溃夏理一贯的认知。

用以隔绝现实的结界轰然坍塌,残余一地废墟,顷刻间由纯真梦幻变为恒久的苍凉。

夏理控制不了地僵硬,四肢不住地颤抖。

那双早已麻木的眼睛终于蓄起波纹,失控般再度让眼泪零碎地缀满脸颊。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内心却有无数情绪亟待发泄。

悬在下巴的泪珠摇摇欲坠,到底随着他扑向徐知竞的动作骤然敲在划分界线的杯架旁。

夏理死死卡住徐知竞的喉咙,骑在对方身上不断地收紧指节。

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皮肤,掌心清晰地触碰到喉结与脉搏的每一次跳动。

夏理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徐知竞将事实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是因为除了最残忍的徐知竞,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如此包容他的一切?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夏理的眼泪还在落。

湿漉漉,扑簌簌掉到徐知竞的唇边。

后者并不反抗,而是这就么任由夏理发泄。

两颗棕褐色的,被阳光映得如融化的蜜糖般柔和的眼珠无甚情绪地盯着夏理。

仿佛他也已经为此厌倦,又同夏理一样,不知该如何收场。

“都怪你,都怪你……徐知竞……”

——

夏理又开始不断想起纪星唯。

与早先的情况略有区别,就连梦境都已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影子。

穿着蓬蓬裙的公主与躺在血泊中的灰白躯壳交替出现。

偶尔并行,挤占夏理混乱的大脑。

服药建议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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