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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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心中的天平,终究还是倒向了怀疑的一端,只是谢疏临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真的是在怀疑陛下,还是……只是希望妻子仍然活着,没有沉溺在冰冷的江水中。

吴太医开的药方里,有安神的药物,慕晚在被皇帝逼着用药后,这一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大半时间都睡在那张御榻上,不知外事,直到殿外天色已经黑沉,仍未醒来。

寝殿安静,除了铜漏轻微的“滴答”声响,就只有皇帝御笔划过纸张的轻沙声。皇帝令内监将御书房的折子,都搬到了寝殿,就坐在离御榻不远的一张檀木书案后,批看奏折,处理朝事。

边批看折子,皇帝边时不时抬眸,瞄一眼榻上昏睡的慕晚。他这般做,自然是为了亲自监视慕晚,慕晚这女子贼心不死,想着逃跑,白日里在地下密室,就被他捉住了。

镂月坞下的密室,确实有通往宫外的密道,若他今日回来晚了,慕晚会不会就寻着机关暗门、悄悄逃走了呢。明知慕晚找着机关的可能性极其低微,就算找着了,她那病弱的身体也不可能推开沉重的暗门,皇帝也不由心中怒恨上浮,为慕晚竟想从他身边逃离,竟想再逃回谢疏临身边去。

她竟贼心不死,还想回到谢疏临的身边,还想……再欺骗玩弄谢疏临,骗得谢疏临庇护,保她自己的性命。皇帝心中恼怒,在将一本批完的奏折扔到案角时,不由用力了些,径将奏折扔到了殿内地上。

“啪”的一声清响,榻上昏睡的女子,随即眼睫轻动了动。她没有立即苏醒,但似因这惊扰,睡得不再安稳,羽睫轻颤的频率越来越高,像是用不了多久,就会睁眼醒来。

皇帝就冷脸负手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晚,想在她醒来时,对她冷嘲热讽几句,以发泄心中怒气。但在慕晚睁眼的瞬间,皇帝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慕晚就已难受地拧着眉头,急忙侧身伏在榻畔,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柔弱无骨的肩头,像要在剧烈的咳声中都震碎了,皇帝在榻边听了一会儿,终是听不下去。实在吵扰,吵得人心烦,皇帝在心中恨恨地想,冷着脸将慕晚扳起身,扳在他怀里,将榻几上的一杯茶水,往她唇边送。

慕晚咳得难受,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看见茶水就忙饮用,以压制喉中的痒痛。将想要咳嗽的感觉压下去后,慕晚才发觉自己是就着皇帝的手饮了这杯茶,茶已见底,皇帝手里托着空茶杯,冷冷地看着她,不知意欲何为。

不管皇帝意欲何为,慕晚在这处境,又拖着病弱的身体,都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默然不语地望着皇帝,因先前剧烈咳嗽,眸底微有泪意,皇帝在她的目光中微别过脸,抄着她的腰,将她从榻上拎起到地上,冷声道:“起来,用膳。”

宫女叶兰捧来了盥洗的清水,为慕夫人净脸净手后,又将夫人睡得凌乱的长发,梳挽了个简单的发式。病中的慕夫人,身上应尽量轻便些才好,不宜梳那些繁复沉重的发髻,叶兰未让慕夫人珠玉满头,只用一支鸾首长簪,固定住夫人的乌色云髻。

晚膳设在寝殿外间,平时皇帝用膳都有内监在旁布菜,但今夜皇帝不用内监侍奉,将叶兰也屏退出去了。膳桌上都是对缓解病情有利的药膳,皇帝见慕晚默默坐在那里不动筷,冷笑着道:“怎么,你想绝食而死?”

皇帝舀了碗枸杞鸡汤,将碗墩在慕晚面前,命令她喝,又道:“你少喝一口,朕就派人去从宋沅身上剐一片肉。”

皇帝冷冰冰地威胁着,见低首坐在膳桌旁的慕晚,在听到他这一句时,微微抬眸,默然无声地望了他一眼。慕晚眼神深处,似隐着某种复杂心绪,皇帝还没看清,就见慕晚已低下头,顺从地拿起了碗边的汤勺,静静地用那碗枸杞鸡汤。

慕晚这女人歹毒无耻、蛇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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