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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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会儿榻上的慕夫人,像是病情又转重了,慕夫人不仅身上温度又高了,脸上没有血色,唇角处似还有殷红的破损,像是昨夜里被人狠狠欺凌碾咬过。

还能有谁……昨夜和慕夫人在一起的,是当朝圣上啊……叶兰只是一小小的宫女,不敢在心里非议当朝圣上,只能真切地担忧慕夫人的身体。

……圣上昨夜里会不会不止碾咬了慕夫人的唇,还做了其他事情呢,才使得慕夫人病情又加重……慕夫人本来就身上青紫,那里的伤处还没好,就又要被……被迫婉转承恩,圣上的恩典还那样粗暴,慕夫人怎么承受得住,怎么会不病情加重……

……圣上……为何要对慕夫人这样……为何要将慕夫人秘密囚禁在这里,为何不在需要女子侍奉时,直接召幸后宫妃嫔呢……叶兰不由想了一会儿后,就意识到自己又犯忌讳了,她连忙将这些“为什么”,都从脑海里甩出去了,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出去打温水,欲回来为慕夫人擦洗身体。

叶兰捧着温水回来时,却见慕夫人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要从榻上坐起身来。叶兰之前几次在这儿侍奉时,慕夫人总是昏迷不醒,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夫人醒来,连忙将水盆放下,上前搀扶住慕夫人的手臂道:“夫人慢一些。”

在慕夫人望她的目光中,叶兰自报家门道:“奴婢叫叶兰,是紫宸宫的宫女,是陈总管命奴婢来伺候夫人的。”

紫宸宫……她是在紫宸宫……慕晚忍着身体的难受,问这名叫叶兰的宫女,今天具体的日期。她在这间不见天日的石室里,时而昏迷,时而苏醒,不知外界究竟过去了多久,谢疏临究竟寻了她有多久。

“今天是端阳,五月初五。”叶兰回答慕夫人道。

五月初五,离她“落水溺死”已过去好几日了,五月初五,是阿沅的生辰……想到阿沅是如何想她,谢疏临是如何寻她,慕晚心中痛彻难忍。

在几日前,她还在和谢疏临商量着要怎么为阿沅过生辰,却转眼之间,就是“天人两隔”,她应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她到死都不能再见谢疏临和阿沅一面,阿沅,要成为没娘的孩子了……

十分病弱的身体,在心中巨大伤痛的刺激下,越发虚弱难支,慕晚因胸中气血翻涌,不由弯身咳嗽起来。一旁叶兰见状,连忙拿帕子递给慕夫人,并靠在榻边,轻轻地抚着慕夫人后背,为慕夫人顺气。

叶兰本以为慕夫人这会儿咳嗽,只是因为风寒侵体,以为咳几声就好了,却见慕夫人咳得越来越厉害,像要将虚弱的身子骨都咳散架了。叶兰不禁有些着慌时,眼前忽然一红,竟有鲜红的血迹溅在慕夫人手里的帕子上,雪白帕子上殷红刺眼,令人触目心惊。

叶兰心中骇跳,连忙为慕夫人擦拭沾血的唇角,又扶慕夫人躺回榻上,请慕夫人不要起身行走。叶兰急切地对慕夫人道:“夫人在此稍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急匆匆走到镂月坞外时,叶兰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擅自请太医的权利。慕夫人在镂月坞地下石室的事,是圣上的秘密,她绝不能擅自泄露天子的秘密,有关慕夫人的事,任何大小事情,都得由圣上亲自定夺。

叶兰只能先去求见圣上或陈总管,然而她着急地来到御书房外时,却从陈总管的弟子那里得知,圣上与陈总管俱已出宫。叶兰不能将慕夫人的事,禀报给紫宸宫的第三人,只得暗自焦急地等待,盼着圣上早点回宫,早点派太医给慕夫人治疗。

今日端阳,天子无朝,官员亦休沐。皇帝趁这空闲,决定带谢淑妃去谢家一趟,因他在去前就已派人通知谢家,点名要谢疏临人在家中接驾,故谢疏临只能从京郊沛江折返回家,按仪迎接天子御驾、淑妃鸾驾。

与皇帝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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