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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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魂魄,皇帝希望谢疏临魂兮归来,他能和他再说上几句话。

在慕晚中毒那夜后,他与谢疏临一直没有正式谈论过许多事,没有交心过,皇帝没想到谢疏临这一去就是永别,对此心中甚是憾恨。然而并无魂兮归来,终夜只有皇帝一人的身影,在孤棺冷灯下,寂寂寥寥。

那厢,在随娘亲回到房间后,阿沅就不解地询问娘亲,为什么要让他拜皇帝为义父。慕晚不能让阿沅知道内情,她怕三四岁的小孩子藏不住话,在皇帝面前露出什么来,招致祸事,就只是简单地对他道:“因为你失去了父亲,娘亲希望你仍然能被父亲疼爱,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关怀,所以……所以求陛下当你的义父……”

阿沅不认为世间有任何男子可以代替谢爹爹做他的父亲,哪怕那个人是九五之尊,哪怕是他的生父死而复生,都不能够取代谢爹爹在他心中的地位,代替他和谢爹爹从前相处时的美好记忆。

但阿沅知道娘亲是为他好,他不会违背娘亲的意思,就只是仍然不解地问道:“那我以后……要像和爹爹相处那样,和陛下相处吗?”

如果阿沅对皇帝太淡漠疏离,甚至有怀疑怨怼之意,皇帝可能会怀疑阿沅知晓内情。慕晚不希望阿沅沾惹丝毫危险,就颔首道:“是该这样,你要……对陛下亲近一些。”

阿沅“是”了一声,可还是犯难,“可是……可是我记得娘亲以前曾叮嘱我,要离陛下远远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慕晚将阿沅搂在怀里,亲吻了下他的额头道,“乖,听娘亲的话,娘亲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你听话,好吗?”

阿沅乖乖点头,不再问什么了,温顺地依偎在娘亲怀中。爹爹已经不在了,娘亲已经很伤心很伤心了,他要比以前更加听话懂事,不让娘亲为他操心半点,为他担心。

国不可一日无君,原定计划里,皇帝打算赶来看过谢疏临和慕晚后,就先赶回京中,但在来了之后,他见有孕在身的慕晚,要随扶灵一行颠簸,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皇帝就派人回京将辍朝时间又往后推了几日,决定亲自送谢疏临棺椁回京,也在路上照看慕晚。

慕晚孕期已有四个月,不仅身子开始沉重,日常也恶心频繁,尽管她路上大半时间都坐在马车中,不受日晒风吹,但道路不会时时刻刻都平坦,常有的颠簸,让慕晚在马车上有时感觉难受更甚,常常刚吃点东西或者喝杯茶水,没多久就又全吐出来。

人多眼杂,皇帝不能在慕晚难受的时候扶拢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休息,为她擦汗喂药,只能够在心里面干着急。尽管侍奉慕晚的侍女、慕晚的儿子阿沅,都对慕晚十分上心,都在竭尽所能地照顾慕晚,但皇帝因为不能亲自做些什么,总是暗中心焦不已,他留下是想要在路上照看慕晚,却也只能一路看着而已。

一路心焦,终于离京中就剩一两日路程时,这天,原在马车中和娘亲待在一处的阿沅,忽然跑下车来,跑到皇帝的马前,着急地道:“陛……父……父皇,我娘亲不舒服,娘亲说她腹痛,痛得奇怪,父皇,您快派太医过来吧!我怕娘亲会出事!”

皇帝来时只带了随行侍卫,根本没带太医在身边,这地界离京城还有一两日路程,这时传太医也根本来不及,只能就近找当地大夫。偏偏车队又恰好行至旷野,远离城镇,慕晚此时应不能再受车马颠簸,只能让给大夫尽快赶来,皇帝急令人飞马速往附近城镇找寻大夫,自己则大步向慕晚的马车走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皇帝就将马车车帘撩开,见车中慕晚正靠在侍女云琴身上,慕晚一手扶着腹部,脸色雪白,唇也紧紧咬着,乌漆的眸子漾着恐慌的水光,在看向他时,使他心中惊惶越发激烈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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