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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一巴掌,猫还是不太满意,转过身,屁股对着林蕴,又用翘起的尾巴扫了林蕴两下。
愚蠢的人,还想耍猫!
林蕴知道这是被识破了,挨揍了也不生气,只想着好可惜。
好可惜大周没办法拍视频,这样她要如何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猫呢?
明日又到了去皇庄的日子,林蕴决定出门前,非常不经意地抱着它让表兄瞅几眼。
这要是不炫耀,她明日夜里都睡不好觉!
***
谢钧这边还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猫多受欢迎,本来他留了时间明日去给林二小姐递交玉米种,但今日母亲突然递了口信说回皇城,那明日只好让严明走一趟,时间留来接待母亲。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母亲的马车便到了,被嬷嬷扶下车的崔氏明明已经人至中年,却瞧着不过二十来岁,很显年轻。
谢钧每次看到母亲那张脸,都有些恍然,自他有记忆起,从小到大母亲好像一直没变过,时间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也是,母亲是个心境豁达得过分的人,谢钧觉得母亲若是不嫁给父亲,应当去出家才合适,她做个道观观主一定够格。
谢钧行了个礼,崔氏颔首示意,等进了谢宅,母亲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年如何?你可有成家的想法?我每年只回来一趟,若是想找我说亲下聘,得抓紧机会。”
谢父离世后,谢老夫人悲痛欲绝也跟着去了,崔氏带了两年谢钧,等谢钧有点小大人的样子,就常年外出游历,每年过年期间回家待一两个月。
谢钧摇头:“父仇未报,我无心婚事。”
崔氏扶额,无奈道:“年年都是这话,范老贼倒是你的月老,他不上天,你姻缘难测。”
谢钧知道那些官员传他说话难听,但他觉得自己这是家学渊源,从小受崔氏熏陶。
谢钧默默回嘴:“倒是比不上母亲轻松,成日里游山玩水。”
崔氏笑得没心没肺:“你父亲离开前,同我说的是让我好好活着,替他多看看大好河山,所以我听他的。”
“还有,陶陶,家里已经有一个苦大仇深的你了,若我也是你这样,我们家日子没法过了。”
谢钧听到母亲叫他小名,离开的步子停下。
从前世上有三个人会这么叫他,祖母和父亲都离开了,只剩母亲了。
当年父亲官拜太傅,给他取名“谢钧”,那时候范光表还拿这个名字大做文章。
甚至扯出了《旧唐书》里的“至若念陶钧之道,在择宰相而任之,使权造化之柄。”
说父亲恋权,自己位列三公还不够,要捧儿子也当宰辅,把朱家的天下变成谢家的天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殊不知,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母亲孕期贪玩,月份大了还在做泥胚,羊水破的时候,父亲着急忙慌地把一旁的陶钧撞倒了。
后来他平安降生,父亲说他和母亲得了孩子大喜,但对不住那被撞坏的陶钧。
于是给他取名谢钧,小名陶陶。
这个名字来源敷衍中带着些许真诚,却没有让他当官的意思,但最终谢钧确实做到了宰辅。
范光表这一生说的大多是无用的废话与虚伪的谗言,倒是这句话应了真。
斯人已去,从前温馨的旧事就卡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想要回味一二,甜中又带着苦。
谢钧压下翻涌的情绪,只对崔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