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30/32)
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情中,裴度川逐渐把这处宅子冷落了。
黑影来到了岸边,随着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裴度川从水中探出身来,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而有力的肩膀滚落。他双手扒在泳池边缘,没有立刻上岸,而是抬手,掬起了一捧水泼向躺椅上的余知洱。
余知洱偏了一下头,没有生气,但也没有笑,青白色的灯光在水波下荡漾着,衬得他的轮廓有种不自然的冷淡。
“水是不是没有很凉?”裴度川笑着问他,他是在说余知洱只坐在泳池边不下水的事情。
“凉,”,余知洱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一挑眉,裴度川登上岸,抓过一条毛巾搭在肩上,脚步湿漉漉地走近:“听说石宽拍了盛民莱的不雅照,那小子关键时刻还挺能干的嘛。”
余知洱也完全没想到石宽会做这种事,看到石宽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时着实吃了一惊,然而在这几张照片之外,石宽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过,这又打碎了余知洱刚刚依稀升起的“他可能还在意着我”的幻想。
“我和石宽可能要结束了,”,在眺望着像一条深色毯子的远山轮廓时,这句话脱口而出。
裴度川“哦?”了一声,向前探身端起了酒杯,将酒杯送到唇边时他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庆祝,将辛辣的酒液在舌尖化开,他含糊问道:“怎么回事?”
“……我想是我喝醉的时候做了一些冒犯他的举动吧,”,余知洱眨了一下眼睛。
会有人觉得喝醉的小洱冒犯吗?裴度川拨弄了下还滴着水的头发,不以为然地撇嘴,言不由衷地做出安慰:“结束那种让人疲惫的恋情也挺好的,石宽那种人……”言有尽意无穷,余知洱知道他是想说石宽配不上自己。
轻轻叹了一口气,余知洱换了个话题:“我们谈正事吧。”
看出了余知洱已经查清楚了一切,这次裴度川没有再糊弄他,很坦然地承认了:“没错,三年前阿琛是因为撞死人跑出国外去的。”
他还讲述了阿兰和靳颀琛的关系,“阿兰当然不可能爱上阿琛。”
当时靳颀琛确实喜欢上了身为有夫之妇的阿兰,但是阿兰并不爱靳颀琛,她和她的丈夫琴瑟和鸣,无意接受靳颀琛这个富家公子的求爱。
事情来到靳颀琛肇事逃逸之后,靳母不允许她器重的儿子人生履历染上污点,她买通了调查那起事故的相关人员,把一桩本该全责的刑事案件,生生处理成了‘受害者违规驾驶造成的意外事故’。并要把靳颀琛送到国外避风头。但是靳颀琛并不愿意,他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罪恶,几度想要去自首。
无奈,靳母将身心濒临崩溃的儿子强制送到了国外,一同被她送出去的还有阿兰——作为安抚靳颀琛精神的一个“工具”。
靳母以阿兰丈夫的生命威胁了阿兰,并顺便将追求阿兰编造为了靳颀琛出国的理由。
“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阿兰原来的丈夫彼得得了肺癌,阿兰无论如何也想要见彼得一面,”,裴度川把喝光了的酒杯放回原处,“本来是恩爱的小夫妻,结果却被硬生生拆散,再见已经是生离死别,想来阿兰不趁着阿琛睡着时候给他一刀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余知洱听完裴度川的讲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裴度川:“阿兰的前任丈夫彼得是印尼裔吗?”
“不是。”
“……”余知洱点头,再一次认为人是一种非常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