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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在公司里找到余知洱,无论如何也想和他当面道歉,但办公楼的人脸识别门禁根本通过不了,正是早上出勤的时间,被拦在门禁之外,人来人往之中,有些许目光好奇地打量过来,但比起难堪,“只要能找到余知洱”这种更迫切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时从等电梯的长龙中挤过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人,感觉上正是电视剧里那种被公司开除的新人,然而定睛一看,那个哭的鼻子通红的人是他的弟弟石未竞。
快走几步叫住石未竞,对方似乎对他在公司里也相当惊讶,不过在惊讶之后眼泪更大颗地滚落下来:“哥——”,他抹着眼泪咕哝道。
心中的不安加重了,石宽第一次没耐心等待石未竞哭泣结束便催促道:“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哥,余总,余总他要、呜呜呜,他要出国了,不在滨南了。”
心中空落了一块,石宽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反问:“出国?”
情绪正激动,石未竞呜呜噜噜地说不清楚话,但从他字里行间可以大致得出事情原委:本来要派往海外参与合作论坛的应该是盛民莱的,但是余知洱主动申请了外派。
本以为只是道歉——和好这种简单的事情,仿佛二维陷落成三维那样,一下子全部复杂起来。
在余知洱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时石宽并没有太慌乱,因为知道余知洱就和自己身处同一城市;在得知余知洱搬离公寓后也没有太紧张,因为总觉得自己是能找到他的。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余知洱离开了。
茫然地站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是明亮如昼的大厅里,石宽感觉周边的一切都黯淡着消失了,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余知洱已经不是那个会每天都给自己发消息、渴望着和自己见面、自己触手可得的那个余知洱了。
大概是最近和小春凤待得太久,被迫陪她看了不少狗血偶像剧脑子受到了荼毒吧,石宽竟然跑到了机场去追余知洱要搭乘的航班。
可惜得知余知洱离开的消息时已经晚了,而他匆匆上路,又遇到了堵车,红灯一路高挂,等他终于抵达航站楼时,信息大屏上的目标航班几乎都要划出屏幕。
人群穿梭,外面的飞机轰鸣,偌大的航站楼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无动于衷地吞吐着每一段来去。石宽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云层尽头。
一腔孤勇冷却下来后只剩下了浓重的疲惫,于是在那天晚上,石宽梦到了余知洱。
是微笑着的余知洱,穿着一件非常休闲的长袖衬衫,黑眸清亮。
啊,果然你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
石宽快步走过去打开门请余知洱进来,看到余知洱抿着唇歪了下头,明明没有任何女性化的气息,但有过肌肤相亲的体验后,会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甘美的余韵。
拥抱了一下那纤细的身体,然后自然地拉住他的手——
很奇怪,明明笑得这么开心,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呢,自己有吓到他吗?
低下头,只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抬起头时,微笑着的余知洱依然在自己面前,正张开嘴说着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听不清他的话语。
听不见,所以要靠的离他更近一点,离他更近一点就能听到那清润好听的声音了吧。
更紧地将余知洱拥入怀里,但与自己肌肤相触的部分传来了均匀的战栗,好像余知洱在啜泣一样。
为什么呢?你不开心吗,我让你难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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