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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 秘书顿了一下,又道:“那,您方便明天下午见一下姜律师吗?裴总原本约好的行程。”
“不见,”, 余知洱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不是法定代表人,见了反倒多生枝节。”
他挂了电话,靠进靠椅背里,胸口起伏缓慢。此刻他正坐在颐余年三楼的办公室中,落地窗外是一片初夏时分才有的模糊光影,斑驳地投在水色麻布窗帘上。
石宽到底去哪里了呢?
他想起那天黄昏,在电话打不通、人联系不上之后,自己独自赶到石宽的别墅。那地方偏僻安静,前院的鸢尾花正盛放着,一路无人。他站在门前,习惯性地要输入指纹解锁,却在指尖刚碰到门把手时忽然顿住——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屋里并无凌乱或偷窃的痕迹,一切如常:鞋柜上整整齐齐排着三双皮鞋,一把黑伞还搭在玄关的立伞架上。客厅灯没开,但巨型鱼缸内的光亮依旧蓝绿色地氤氲着,热带鱼缓缓游动其中,水声寂静得几乎令人恍惚。
只有一件事有所异常——那只德文猫不见了。
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低声唤着那猫的名字,结果只在沙发靠垫缝隙中找到了石宽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屏幕一片漆黑,映出了这间屋子的空荡。
余知洱忽然有种错觉:整座屋子是时间忽然凝固在了某一刻。
站在寂静得令人发怵的屋子中央,他怔怔望着整面鱼缸里的热带鱼,漫游般地思索着它们是否曾见过主人离开的那一幕。
猫最后也没有找到,应该是跑掉了——就在石宽离开家,而方姨没来的这段时间内,从没有关的门中溜走了。
从屋子的状态来看,石宽最后出现的地点应该就是他的别墅,并且不像是被强迫带走的。
从这里一直到最近的高速路口才有监控,余知洱去查了监控,也没有看到石宽的身影。他派了人去各种可能的地方寻找石宽,但到目前还没有消息。
要去报警吗?那样的话石宽失踪的事情就瞒不住公司那边了。那不是一纸公文能平息的风浪,而是可能在公司内部引发大动荡的导火索。
余知洱感觉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门口传来脚步声,秘书程元轻轻敲门后探头进来:“余院长,李老先生那边……今天要送殡仪馆,家属已经到了。”
余知洱眼神微顿,缓缓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李老先生是颐余年入住时间最长的老人之一,脾气耿直却从不苛刻,早些年身体尚可时,经常下楼晒太阳,总会在院子里逗小猫小狗,和新人护工开玩笑,颇有些长辈的幽默与慈善。
这次来接遗体的是李老先生的长子,现在在市里担任实职,还在老人弥留前特意赶回来守过几夜。家属情绪稳定,也格外注重礼数与细节,养老院这边若失了分寸,难免落人口舌。
余知洱走出办公室时微微皱着眉,心绪沉沉,但脸上已恢复了应有的镇定。
他来到楼下告别厅,殡仪馆工作人员正在准备转运事宜。李家的长子身着黑西装,神色克制肃穆。看到余知洱过来,表情缓和了一些,主动上前一步:“余院长,听说是您亲自打点我父亲在院期间的照护事务,多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余知洱微微点头,言辞诚恳,“李老爷子在我们院里待了这些年,早就像家人一样。”
对方叹了口气,又是一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