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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视野完全变暗之前，林初云最后看见的，便是视野里那杯清淡的茶。
封奚行伸手揽住晕倒的林初云，小心的将他护在怀中，确定自家师尊只是被迷晕了，才将目光看向另一边还端坐的顾景山。
明明同样喝下了茶水，顾景山却是丝毫没有要晕倒的意思。
大长老也不由看了过去，顶着另外两人的目光，顾景山淡定的抬起袖口，一小片被茶水浸染的水渍在灵力的作用下，很快就消散了。
“……你们何时察觉的？”大长老想不通，他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对。
顾景山放下衣袖，哪怕知道大长老在茶里下了药，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这里是妖界。”
虽说自家师弟就是只半妖，宗门内也有凤五那只对人修还算友善的妖兽，但顾景山依旧不会轻易信任其他妖兽。
大长老顿了顿，倒是没有那么意外了，他目光一转看向封奚行，挑了下眉，“没想到你也不信任妖兽。”
封奚行轻笑一声，目光落在那杯茶，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不只是妖兽。”
他不是不信任妖兽，而是不信任所有人。能让他完全放下防备的，只有林初云一人罢了。
更何况……前世的他便是被一杯毒茶害了，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毫无戒心的喝下他人递的茶。
“说说吧。”顾景山端起茶杯，微微晃动着，“为何要迷晕我们？”
大长老目光落在茶盏上，却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是因为白妖王吧。”封奚行淡淡的开口，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师尊。
林初云明明都已经晕了，还紧紧抱着小毛团。
封奚行撇撇嘴，带着几分不爽的伸手，将浅凛丢到顾景山怀里，“白山要出事了？所以你这么急着让白妖王离开？”
大长老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妖力在四周幻化出巨大的兽型。
他猛然抬起头，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兽瞳，语气也不复友善，“年轻人最好不要知道太多。”
“果然。”封奚行完全没在意大长老的威胁，他微微侧过身，让怀里的师尊躺的更舒服一点，另一只手趁着林初云昏迷，光明正大的勾搭自家师尊的手指来玩，“又是天道？”
大长老冷冷的看了他半晌，身后的妖力才缓缓消散，不过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实在太过聪明，只要有一点端倪都会被他们发现，这也是为何他会冒险给这几个人下药。
——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白妖王给你下的命令是尽快送我们离开。”封奚行轻轻握住林初云的手腕，目光微抬，“但你不愿，反而想让我们带着白妖王离开？”
见封奚行尽数说中，大长老也不再沉默，他盯着封奚行看了半晌，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也不对。”
“其实我早知浅家将有大难，也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先祖昨日突然清醒，察觉到了些事情。先祖因此想要再次违逆天道，为了阻止他，我只能让浅凛暂时昏睡。”
大长老看着那昏迷的小家伙，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放心，等你们离开白山，浅凛便会醒过来。”
顾景山垂眸看着被扔到怀里的小毛团，半晌，抬眼看向大长老，“那族内其他的幼崽，大长老就不关心了吗？”
大长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顾景山看着冷漠，在这种时候最在意的居然会是浅家的幼崽。
“仙君放心，这次的灾祸并不比万年之前，这只是天道最后的肃清而已，老朽……也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