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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瞳孔检查,林棋冰忍耐着血莓凝胶附着的不适感,睁大了眼睛,也很快通过。
最后,她耳边的金属胶囊“滴”地轻响了一下,检验程序消失,只留下一个通行标志。
……混过去了!
轿厢门却紧闭着,反而是背后开了一道门,林棋冰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广的平层空间。
这里寂静空荡,光照非常晦暗,像是各处都拉了遮光帘,只能听见皮鞋和地毯的摩擦声。
林棋冰攥住自己的小臂,随时准备松开手环,她保持着脚步的平缓,徐徐向内部走去。
她不必思索伯劳鸟的位置,因为心脏内已经传来隐隐的震动感,不是邪祟,而是缠绕在邪祟周围的电光,它们感受到了同源的存在,蠢蠢欲动不已。
越往深处的空间越开阔,各种现代化的高级家具疏落摆放,形成一种深幽如夜间平原的氛围,这里不分房间,到处都是打通的,休眠状态的巨幕发出幽蓝的光。
林棋冰随着电光震颤的方向,逐步走到空间最深处,这里是除卫生间和电梯外的唯一一道门,说是门,但不是金属也不是木材,而是一方通天连地的矩形光膜,像是缩小版的主城区界门。
光膜之内,就是伯劳鸟栖身的卧室了,约有十个标准篮球场地的面积,华美但不繁复。
其中有如真空,无数片比巴掌还大的,边缘映着蓝光的羽毛飘浮空中,上下浮动,如同没有重力存在。
在层层羽毛帘幕的最末端,横着一条长座榻,类似贵妃椅,伯劳鸟就侧卧在上面。
林棋冰没有直接穿过光膜,但那颗淡金色的脑袋动了一下,从一条大毯下抬了起来,伯劳鸟睁开了一只眼睛,茫然看过来。
“怎么不进来……”伯劳鸟的声音薄而脆,带着些沙意,像早春时将碎但未化的冰。
就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仿佛受到感召,一道雷光轰然划破空气,重重击落在地板上,由此生发出无数细小电流,银蛇般扭动着,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的羽毛飘浮轨迹忽地乱了起来。
虽然还维持着人类形态,但状态真是很不稳定啊……
林棋冰这才看清,伯劳鸟身上披的不是大毯,而是那件羽毛和血肉交织的空心羽衣,她的身材纤小,堆在羽衣里看不出人形,倒像是凭空长出了翅膀和尾羽。
光膜门内的污染很高,壁挂测量仪持续爆表,那些污染都是伯劳鸟释放出来的,林棋冰注意到门外侧挂了两件连体衣,像是隔绝污染用的,样式类似核电站制服,只是更加轻薄简便。
想了想,将连体衣穿在西装外面,她一步跨入了光膜门,污染造成的不适感被隔绝,林棋冰一路走到伯劳鸟榻前,单膝蹲跪下去。
现在的伯劳鸟姿态慵懒,脸色苍白如银缎,但看上去绝不虚弱,反而透露出邪异和狂放。
“外面怎么样了?昨日派对没打下来吧。”伯劳鸟随口问道,捉住空气中的一片羽毛,把玩起来,她的十片指甲是透蓝色的,银雷隐隐浮动。
她抬起那双泛着晴蓝色光泽的眼睛,看向林棋冰,确切地说,是透过透明防护罩看向皮百里。
林棋冰无法出声,只摇了摇头。伯劳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不惊讶,但四周骤然吹起的疾风,以及噼啪作响的雷光显示出她的情绪波动。
“算了。现在问题不在外而在内。按咱们之前商量过的,你尽快把名单上的人尽量都拿到手,越靠前重要性越高。时间不多了。”
伯劳鸟说着,双手托腮,一沓薄薄的纸被羽衣一角牵起,自动送到林棋冰手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