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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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不免悲悯:“师姑她也……”

“阮秦桑。”禹清池低声道:“太极宗的棺椁又要再添一副了,付倾棠的墓碑与寻常弟子不同,再添一名缀——黎川泽之妻。”

阮秦桑虽不明,却也不好再对强压哭意的黎川泽详问,只默默点头,随后便领着黎川泽和禹清池进门。

太极宗的大门在三人和诸位弟子身后重重关上,黎川泽一步一步走在熟悉的大道上,胳膊已经酸痛到没有知觉,眼睛也已经婆娑。

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终于,他在禹清池身后轰然跪地,将付倾棠轻放在地上掩面哭泣。禹清池回头侧目看过去,制止了要上去关心询问的阮秦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柳穆北。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朝这边走来,目光凝在掩面哭泣的黎川泽身上,张张口却没叫出那一声“大师兄”,直到黎川泽仰面欲撑起身体时才注意到来到自己身前的柳穆北。

在看到黎川泽面孔的刹那,一种莫大惊喜混杂着悲凉之情撞入了柳穆北的心房。

二人一站一跪,一默一泪,对视良久后,柳穆北再次尝试张口:“师…师兄。”

除了在梦里,在碑前,他已经十五年没对任何人喊出这个称谓了。

“师弟。”黎川泽如曾经那般,对柳穆北笑起。

第154章

天人永隔后的久别重逢总是激烈而沉默的,柳穆北终究也只是开口对黎川泽说了一句:“师兄,还没用食吧。”

黎川泽应道:“是啊,我们兄妹三个很久没坐在一起过了。”

太极宗刚送走了几副棺椁,而今又不得不安葬付倾棠,故而纵是相隔十五年的重逢仍无法大操大办,所谓聚宴,不过是三人坐于一方长桌,面前各自摆了一碗清水面条。

“付倾棠的棺椁已经备好,她体内有清寒珠可保尸身不腐,所以具体安葬事宜还请师兄决断。”柳穆北挑动着那碗清水面条,缓缓开口。

一阵静默之后,黎川泽说道:“无论有没有清寒珠,总之付倾棠的尸身便按照寻常安葬方式安葬吧。”

“土葬。”接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葬于太极宗墓址。”

说罢,黎川泽将失神怅然地已经快坨掉的面条塞进口中麻木地咀嚼着。

禹清池本食欲全无,然却在这碗再寻常不过的面条中尝出了丝丝甜意,许是为了吮吸这丝丝甜意,她竟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面。

饭后,不免是一场绵长的叙旧。禹清池这时才将自己所有事情全部托出,包括这十五年偏安一隅躲在香火中的孤寂,以及留有一魂寄身还魂后所历,还有司珏拼出半条命为她复生之事。

柳穆北这些年更不好过,当年历经亲人逝去之苦,独自一人撑起偌大的仙门,被五门排挤,被长老算计,无数次险些堕入邪魔之道,却凭着一腔恨意和为真相大白的决心一路走来,其中艰难难以言表,只化作一句:“这十五年终于熬过来了。”

旧事重提,再没有那样瓢泼的情绪支撑,淡得仿佛在阐述别人的故事。

反倒是被偷走了十五年时光的黎川泽的情绪更显得过激,听到这些往事,他不免戚戚艾艾,在先门主牌位前怅然啜泣,哭成一团-

伤情难过总归是一时半会化解不了的情绪,然而沈砚白的咄咄相逼才更是迫在眉睫。在细听沈砚白在药师谷的所作所为后,柳穆北当即拍板:“沈砚白于仙门天下都是祸害,不得不除,只是沈砚白灵力如今远在我们三个之上,玄清门之力亦凌驾于五大仙门,我们硬来的话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为今之计,只有集合五大仙门之力,共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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