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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干涩难耐,还是垂眸开口:“抱歉漱玉,是他让我将他烧掉,唯恐将疫病传染给你。当初我本想告知你,可那时先后去世,我被家人强行带走送进宫。只能托人将他的尸骨埋在此处。”
他从没有肖想过能跟她相识。陆檀礼对于那个少年无比羡慕,能被人那样记在心头。本以为他带着一颗死寂的心在后宫老死。没想到会在后宫同她再遇。
陆檀礼曾暗中打听过姜漱玉,那两年她过得很糟糕。未婚夫尸骨无存,就连挚爱的祖母也溘然长逝。为此本以为要成的另一桩婚事,对方却为了贪图权贵转头将人送进宫。
而漱玉为了家族荣辱不得已也进宫,她在太医中是出挑的,但不免受到小人记恨。刚开始只能做些煎药的粗糙活计,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屈辱。
可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后陆檀礼就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接触她,本想因为感谢少年的救命之恩对她暗中帮助,但因为贪念最后选择沉默。
如果真的告知实情情,她真的不会怀疑是自己抢药害死了傅跃安吗?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杀人也是有人信的。
陆檀礼害怕得身躯发抖,即使能够进姜家当个通房他也是愿意的。只要漱玉还愿意要他,他愿意用后半辈子来赎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只为能够跟她相伴。
而姜漱玉面对那小小的方盒沉默很久,她还是想不通跃安那高高的个子怎么就变成这么轻了。他在这荒郊野岭地会不会害怕。
她摸了摸方盒,语气很轻带着不确信道:“他当时身上还有什么留下来的物品吗?”
“没有,都烧了,”陆檀礼心口酸涩,低声道,“他最后说没有给你带去青梅酒。”
“我知道了。”
姜漱玉真的相信这就是跃安,他当初临走之时,还兴冲冲的对自己说,要带来青梅酒让她尝尝。
只可惜她尝不到了。
姜漱玉跪在地上又将东西埋了回去,天已经放晴。阴沉沉的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灿烂的光洒在墓碑之上。
陆檀礼想上手帮她,却被对方阻拦。
“这种事还是我亲手做更为好,不然跃安可能介意。”
“抱歉。”
陆檀礼收回手指,静静看着漱玉将人小心翼翼埋回去,将那小小的坟墓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拿出手帕想将漱玉的手给擦干净。她只是接过去将墓碑上的泥土给擦干还有隔壁的那座新坟。
上面写着通房沈氏,这应该是陆家和傅家最后商议得出来的结果。沈璧还真是好福气,明明是陛下厌弃的男人,最后却光明正大入了姜家的坟墓。
“我要回宫吗?”
陆檀礼微弱出声,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即使自己当初没有害人,但那救命的药确确实实被他服用,漱玉心中怎么可能不恨他。
姜漱玉一愣,反问:“为何你不愿同我成婚了吗?”
“啊?”陆檀礼难得失措,他还以为自己
听错了。
“其实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会抢跃安的药。只是你该早点告诉我,毕竟他的尸骨终究是我的心结。”
姜漱玉其实早就放下了,跃安已经走了四年,她心里也有了别人。能找到尸骨就好,中元节或许他还能回来看看自己。
她起身拉起男人的手,轻笑道:“走吧,你的嫁衣还没试呢。”
陆檀礼黯淡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他点头笑道:“是。”
两人离开的身影全然被一人看进眼中,赵明若本是来皇陵看凰后应埋在何处,没想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