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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弦已经躺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省。萧琨先是一愣,继而明白到多半因为他们作战骁勇,高昌的望族有了招婿之心,当即哭笑不得,须得想个拒绝的理由:“不去,我已有婚约。”
萧琨想来想去,他素来知道求亲的规矩,若说不感兴趣,说不得又要被细细介绍一番,只有婚约能彻底拒绝。
“嗯,”斛律光看着那些信,大有惋惜浪费之意,又说,“我知道,你和项大人,命中注定要成亲的。”
萧琨:“……”
“怎么突然动手了!”斛律光顿时惊慌失措,“这是阿黄说的,有话好说,萧大人!”
萧琨:“阿黄,你……”
阿黄:“我没有朝着他说!我和老乌在说,被他偷听了去!”
“你和老乌说这个做什么?”萧琨道。
斛律光震惊道:“竟然是真的?”
“不是……”萧琨越描越黑,要过去揪斛律光,项弦被吵醒了,浑身不自在。
“别吵!”项弦相当暴躁,说,“让不让人睡了!”
萧琨朝斛律光做了个“威胁”的手势,斛律光两手乱摆,显然上次吃了一记唐刀穿心后,对萧琨仍十分惧怕。
项弦迷迷糊糊道:“萧琨!过来陪我睡觉!”
萧琨只得回到项弦身畔躺下,不片刻,三人在环厅的餐案两侧入睡。
天亮时,门外尽是卫队,项弦先醒了,听见乌英纵在客栈外说:“萧大人与项大人还在歇息,不能进来。”
项弦听出嘈杂交谈尽是辽语,想必是萧琨的故国之人,挡不得太久,便摇醒了萧琨,又说:“斛律光,你去喊潮生起床,将客房腾出来,我们有事要说。”
萧琨被叫起后醒了好一会儿神,说:“无论是谁,让他在外头等着。”
话音落,只见他随手一扔,沉甸甸的布包被砸在案上,是时已有不少辽人入内,看见传国玉玺,顿时下跪。不片刻,客栈中黑压压地跪了满地辽人。
项弦去腾出客房,萧琨在房中等着。末了,一名魁梧武人身着便服,走进客栈,经过传国玉玺时只朝它看了眼。
乌英纵跟到客房外,里头项弦听见脚步声,方道:“放他进来罢。”
那魁梧武人冷笑一声,打量乌英纵,推门入内。
萧琨坐在榻上,项弦则在右侧下首作陪,两人各自饮奶茶。
“大石将军,”萧琨说,“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大辽北院大王,于金军攻破上京后,带着五万铁骑头也不回,一骑绝尘逃离是非之地的护国大将军耶律大石。
“好久不见了,少师。”耶律大石沉声道,目光却驻留于项弦身上。
“初次见面,”项弦只坐着,也不起身来迎,说,“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久仰。”
两人都没有请耶律大石坐,耶律大石只四处看看,在侧榻上径自坐下。项弦道:“老乌,倒杯茶与将军吃。”
“不劳烦了,宋人,”耶律大石只答道,“借光,与我大辽太子少师说几句,说完就走。”
耶律大石的汉语说得标准且流利。萧琨道:“项弦是我弟兄,他事不瞒我,我亦事不瞒他。将军有话但言不妨。”
耶律大石突然改用辽语,说道:“你不仅有宋人弟兄,还当了宋廷的官。改换门庭的日子如何?”
萧琨同样以辽语答道:“本官倒是想问将军,自立门户的日子如何?”
项弦听到两人对答时却是分了神,只觉萧琨的辽语官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