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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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相送到海南流放,换咱俩上。”

“好罢。”萧琨最终接受了这个说法。

项弦沉吟片刻,起身,萧琨问:“做什么?”

“写折子。”项弦答道,“老乌已经睡下,不吵他了。”

萧琨去取来笔墨,项弦道:“也该你伺候我一次。”

本以为萧琨会顺口抢白几句,没想到回答却是:“嗯。”

“本该如此。”萧琨跪坐案畔,为项弦磨墨,毕竟项弦所做之事,是营救他的族人。

项弦很清楚萧琨平生最在意的事,无非是故国、少主,诸多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连入睡时眉头都无法彻底舒展。

虽说哪怕没有萧琨,项弦也不会不管,但有他在,此事就像项弦自己的事一般。

萧琨看着项弦写折子,街上敲梆,已是三更时分,万籁俱寂,春风里依旧带着几分凉意。

“你的小楷写得很漂亮。”萧琨又说。

项弦不假思索,落笔成折,说:“好歹也是探花郎。”

萧琨笑了笑,端详项弦的侧脸,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情感,他实在太好看了,既英气又俊朗,在得知辽人流离失所时,他当仁不让地出手相助,冲着这份情,萧琨只觉这一路上,待他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夜过去,萧琨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日上三竿时他依旧伏在案畔,潮生的声音唤醒了他。

“吃早饭了吗?”潮生的人生乐趣有很大一部分在吃上,又朝牧青山说,“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找哥哥们要钱,让老乌去买给咱们吃。”

“昨夜的饼就挺好。”牧青山站在院外,与潮生对谈。

潮生说:“开封好吃的太多了,咱们去过个早集!”

乌英纵在院外示意他们声音小点,说:“别把萧大人吵醒了,他与老爷睡得晚。”

萧琨坐起身,身上盖着项弦的外袍,问:“项弦呢?”

乌英纵忙快步入内,躬身道:“老爷吩咐不必吵醒了大人,先前已沐浴过,与康王赵构往万岁山皇宫去了。”

“怎不唤我起来?”萧琨相当茫然。

乌英纵无法回答,只垂手站着。萧琨活动身体起来,去后院洗澡。

“叫上白驹儿一起罢。”牧青山说。

潮生与牧青山正要出门时,牧青山又想起他来,斛律光正照着禹州先前所教,一身白衣在院中打拳,修炼气息。

“你也去,”萧琨开始冲澡,朝屏风外的乌英纵说,“不必等我了。”

“是。”乌英纵便带着三个人,前去开封逛街。

萧琨实在羡慕这些伙伴,每天活得无忧无虑,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凡事都是他与项弦在烦恼。想到项弦,他为什么独自进宫了?

他突然明白了,城外的五十万流民,身份俱是契丹人,而自己也是契丹人。

面见宋太子时递呈奏折,乃是求人之事,以宋、辽之间一会儿结盟,一会儿相杀的关系,届时官员们必冷嘲热讽。

他这人脸皮薄,项弦无论如何,必须保全他的颜面,不让他上朝受辱。

想到此节,萧琨内心五味杂陈,洗过澡坐在厅堂上。

乌英纵临走时已摆上了早饭,乃是奶蛋所蒸羹食与包、饺等攒起的食盒。汉中大地的凡人已饿得啃树皮,开封饮食却毫无影响,依旧精美繁复。

萧琨想到自己族人,实在吃不下,简单用了些,翻找银两,对镜端详时,又心生一念,换上了辽国驱魔司使的装束,一身藏青武袍,外束白铁护心轻甲,离开禹王台,往北门外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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