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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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啊。”项弦避开萧琨的目光,面红耳赤,“算了,别说了,太难为情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但此刻心情较之先前,简直天差地别。

“所以我才把它给你。”项弦手指轻轻触碰萧琨腕上红绳。

萧琨马上翻过手掌,与他再一次十指相扣。

“这种手绳只在社日上卖,”项弦解释道,“结契时必须用它,只要戴上,就是契兄弟了,和夫妻一般,可以做所有的事,甚至……反正不管什么,都天经地义。我没细说是因为你不知道,怕你接受不了。”

萧琨竟是不敢再看项弦。

“我明白了。”萧琨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低着头,眼睛盯着项弦的脚踝,不敢抬头看他。

项弦的手搭在萧琨肩上,与他对视一眼,紧接着,两人凑近了少许。

“去灵隐寺烧香罢。”萧琨已难为情到了极致,他们背后就是集市,人来人往,午后时分,让他当众与项弦抱着,像昨夜一般一个将另一个按在大庭广众下亲热,不如把他扔进西湖里去算了。

“我还没说完呢。”项弦却正色道。

萧琨站起身,看着项弦。

项弦说:“你觉得我到处留情,我改就是了。”

萧琨当然知道项弦并非真的到处留情,时常这么说说,只因彼此心意尚未确定,何况项弦从未与除了他之外的人真正调过什么情。萧琨见他讨人喜欢,不免吃干醋。

项弦边穿靴子,边说:“这样罢,我指西湖水起誓。”

刚说完,项弦又恢复了往常模样,萧琨简直无言以对。

“你这是发誓的态度吗?”萧琨说,“你是怎么做到,边穿靴子边说出这话来的?”

项弦却一本正经,抬头说:“凤儿对我的好哥哥,一心一意,今生今……不,生生世世,除非西湖水干,否则我们再也不分离。”

听到这话时,萧琨就像被带进了会稽的夏日,蝉鸣声声,树影飞舞,盛夏之中,一个小孩儿对另一个小孩儿认真、严肃地说:“凤儿一心一意,生生世世,我们再也不分离。”

就像他们能对自己的一生做主似的。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也如此不知人生艰难——在说出这句话时,丝毫未想过,未来将会有多少险阻与荆棘,等着分开那些发誓将相伴一生的两个人。

即便如此,儿时的话语依旧在命运的面前,涌现出了近乎无限的力量。

“好。”萧琨眼眶发红,说道,“哥哥发誓,这辈子,也一心一意地对你。”

项弦笑了起来,依旧露出那无忧无虑的模样,起身来搭萧琨的肩;萧琨却改而与他牵手,牵着他,与他穿过市集,往灵隐寺走去。

第68章 相知

斛律光与牧青山走在西湖畔的路上,不少行人见斛律光是典型的西域长相,显得十分好奇。牧青山又作猎人打扮,两人在炎炎夏日中只穿无袖武衣,与宋人装扮截然不同,吸引了不少目光。

斛律光摘下两片柳叶,放在唇间模仿鸟叫,抑扬顿挫地吹了几声,一时间湖畔柳林的鸟儿们尽数跟着叫了起来。

“小鹿,咱们去哪儿玩?”斛律光问牧青山。

“你有喜欢过的人么?”牧青山突然一本正经道。

斛律光:“???”

斛律光不明所以,打量牧青山,答道:“没有。怎么啦?”

牧青山说:“奴隶也是要成亲的罢?在高昌这些年里,你就没想过成家的事?我看那个叫李师师的就不错。”

斛律光:“我说过了,我与她只是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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