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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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发梢上时,会泛一圈金色。”

“这封信送到你那边,应是元日了。有吃饺子吗?回想去年这个时候,漪漪还没醒,我一个人抱着你吃的。”

“今年也没法一起吃了。”

她把信往后提了提,像要把那些字从自己眼前推远。

“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讲。我没有告诉你,就把你立为了皇后。这样我们便可以葬在一起,永世同眠。”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纸页被捏得起了道褶。

“给你修了一座药坊。”他写,“原来的地方太小,我挑了主街旁边的一处,采光很好,冬天你在坊里干活也不会冷。”

“人手配好了,都还算机灵。”

“里面腾了

块地,我叫人围了栅做药园,以后你想种什么便种。”

她停了停,几行字看了半天,才落到最后一行。

“漪漪,新年快乐。”

末了这句墨色淡了几分,像是写完很久才补上的。

这封信极短,几乎不像他,只寥寥数语,却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告别。

钟薏捏着那张纸坐了很久,手指发僵,掌心一片湿冷,像是被冰水泡过。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把那张纸放下,又去翻了下一张。

是地契。上头的名字全写的是她的,连旁边几间屋子也一并划了进来。

她认得那片地方。前阵子她还和董娘子议论过,说那一片旧宅都拆得干净,也不知是谁又要修宅子。

现在想来,是他提前给她准备的。

钟薏盯着那几张纸看了一会儿,没再翻,把地契盖在信上,收在信封里放远了些。

然后低头吃饭。

饺子已经凉了,皮收得发硬,咬下去黏在齿缝里,没什么味道。

她吃了两口,没再动筷。

眼前一片清明,她只觉得有些冷,连情绪都是空荡的——因为她不信。

卫昭此人撒谎成性,定是又在骗她。

*

第二日钟薏照常开门,今日来的客人稍微多了些。

二丫快要出嫁了,来给她送喜帖。

一进门见了她,喊了声,眉心皱起,大大咧咧问:“钟大夫,今日怎么这般憔悴?”

钟薏笑了笑,语气温缓:“昨夜风大,有些没睡好。”

二丫也没多想,将帖递给她,带着些喜糖,又赶着往下一家去,回头嘱咐:“大夫自己也得保重些呀。”

钟薏点点头,走到门前目送二丫离开,笑意还挂在唇角,忽听坊外传来一阵动静。

起先只是人声,有几个路人从巷口经过,听不清。她没在意。

她刚转身往屋里走,锣声却陡然响起——

“咚——咚——咚——”

一下重过一下,像是直接砸在胸口。

她脚下一顿,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见布卷展开的“哗啦”声,随之而来的是几句高声的诵读。

有人抬着布卷往墙上贴,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大行皇帝,龙驭宾天。”

“遗诏有言,顾天下黎庶,择储以继位……”

她手一抖,药盘落地,瓷器砸碎的声音炸响在地砖上,碎片四溅。

钟薏没弯腰去捡,只撑着桌角站着,脸色白得厉害,像被瞬间抽走了血色。

屋外锣声还在,声音被风鼓得越来越大,像是从四面八方朝她压过来。

她听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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