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9/32)
说着,又激动起来:“臣妾不求朝廷破例,臣妾用自己的体己,只求陛下允一条路,让臣妾能把衣裳送到他手上,哪怕多一件厚袄子也好。”
皇帝看着眼前几乎失态、听不进自己说话的弟媳,心底有些不耐,这些后宅妇人怎么这般目光短浅,心思都用在珠宝华服、家长里短上,对国法军规一点忌惮都没有。
忠顺王妃观他神色,知他是要拒
绝,又接着呜咽道:“大不了……大不了臣妾给边疆士卒都送一件厚袄,也算是为国尽忠。”
一个王妃的体己能有多少,对数万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自己还要担个取用朝臣财物的名声……皇帝心内更加不喜,正要严词拒绝,忽而心念一转,好像也不是不行。
暂时允了她,一面能免了她到处闹,被太上皇抓住这点诟病自己不宽厚,不体恤母子亲情,一面也能以此敲打敲打那些吃得脑满肠肥的官员,一个后宅妇人都能看到边关苦寒,主动出点力,他们这些天天吵着忧国忧民的人好意思再一毛不拔?
正要准了忠顺王妃之请,蔡让忽悄步上前:“陛下,戴权来了,说……太上皇听闻王妃悲切,问陛下可否酌情体恤,莫让宗室血脉过于受苦。”
皇帝虽知忠顺王夫妇这些年站队自己,不可能同太上皇有牵扯,但表情还是忍不住冷了下来。
目光转向地下,趴跪着的女子似乎并未察觉这背后的波澜,只跪地呜咽,沉浸在自己的忧惧里。
忠顺王妃不知发生了什么,蔡让上前后皇帝便突然没了动静,但她现在是正为了儿子受苦忧虑的母亲,怎么可能有心情观察周遭环境,所以不敢表现出自己发现不对劲,继续低声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的声音响起,语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欣慰:“王妃心系家国,担忧边关苦寒,愿为北疆将士置办冬衣御寒,朕若是不准,倒浪费王妃的苦心了。”
还好没有变故,忠顺王妃微微松了口气,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
皇帝挥挥手,示意内侍扶她出去,待人走后,吩咐蔡让:“从我的私库里调些财物送去忠顺王府。”
蔡让一听便知皇帝是要将这事传扬出去,忙答应着退下,带人大张旗鼓地去王府送钱。
朝中众官员知道这事后,心里骂着忠顺王妃妇人多事,面上倒很是夸赞,只说皇帝圣明,一个后宅妇人也知担忧国事,纷纷上书,也要为边疆做点事。
皇帝一开始推拒多次,后见各官员恳切,不忍拒绝,便都准了,还给捐献多的人家颁发了牌匾。
一时京内盛行起来为边关送钱送物的风气,国库的压力也因此缓解了不少。
如今这一切还没传出去,忠顺王妃从宫内回来,想起皇帝今日说的冠冕堂皇的话,深知以他的性子,不会放过这种扬名的机会,不过有皇帝在前顶着,也不会有人说自己勾结军中,所以很是放心地采购布匹、棉花,命人赶制冬衣,争取在腊月底前运抵北疆。
吩咐下去后,又想起夏槿听到的太上皇命戴权去养心殿说的那些话,心中暗骂几句多管闲事、挑拨离间,又提笔写了信,传长铗来。
照例逼问几句儿子的情况,依旧一无所获,只得放弃,命他快马送信去边疆。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雪比去年还要大,雪路难行,所以武天钺收到信时已是腊月中旬。
看完信,知道这些日子的事后,虽想告诉自己皇帝应该不会怀疑,但也明白他那性子便是没显露出来也定起过疑心,心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