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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拳难敌四手,见喜忍着疼抱着头,感觉小腹都快被踢穿了,死死咬着牙:“你们知道我是……唔……”
瞧她还在不死心地大呼小叫,怕引了人来,苏锦忙令人取了块棉巾塞住她的嘴,厉声道:“先给我关到坤宁宫最西边的庑房里头好好打一顿,挫挫她的锐气,再饿上两天找口井扔下去!”
……
保和殿大宴于亥正时分结束,几个不胜酒力的妃嫔率先离席,接着是住在驿馆的番邦使节陆陆续续出宫。
等到喧嚣的歌舞声散去,皇帝回了养心殿休息,剩下的众臣这才纷纷离去,在漫天的除夕烟火中坐着马车离宫。
接近子时的保和殿,零零散散只剩几人。
“梁大人。”
魏国公一身绯色官袍,年近四十仍是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
梁寒并未躬身行礼,只略略拱手,唇角挂着极淡的笑意:“国公爷。”
两人在汉白玉石阶上打了个照面,身侧的云龙石雕在明黄宫灯下仿佛云海暗流涌动,更显浩荡壮观,栩栩如生。
梁寒素来性子乖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魏国公早已习惯。
素来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心中愠怒,面上也不显,“陛下重新提拔司礼监,本官还未向梁大人道喜。”
梁寒勾了勾唇角,“国公爷日理万机,还能记得咱家已是难得。对了——”
他侧过头来,一双凤眸幽深如墨:“今日既与国公爷同路,咱家倒是有件事儿要向您讨教讨教。”
魏国公眯起眼,“哦?”
梁寒直言道:“当年先帝在处置私盐贩子之时,顺藤摸瓜抓到了东南沿海的几个未到山场交茶引税的私贩,只可惜当时新茶法尚未盖棺定论,只在试行当中,这一试行便耽搁到了今日。依国公爷看,这贩卖私茶该如何处置?”
魏国公略一斟酌,道:“但凡涉及盐铁茶马,自是容不得半点疏忽。至于充军流放还是午门斩首,得先看看内阁的票拟怎么定。”
“有国公爷这句话就够了。”
梁寒眉梢一挑,拱手笑道,“前几日咱家到沧州办事,赶巧抓到两个私茶贩子,一番酷刑用下来,您猜怎么着?那贩卖私茶的头子竟是顺天府尹的小舅子。”
说到这里,魏国公的脸已经慢慢沉了下来。
梁寒却视若无睹,笑意更深,“顺天府尹是您的学生,可私底下竟干些知法犯法的勾当,咱家看在您的面儿上也为难哪。如今您开了口,这事儿就好办了。”
魏国公万没有想到,说了半天,竟入了他的圈套。
一个方及弱冠的毛头小子,如今将司礼监和东厂拿捏在手中,便胆敢横行无忌,连他的人都敢动了。
魏国公心内一哂,面色随即恢复如常,“梁大人一向深知法不容情的道理,缉捕查案更是从不徇私留面,怎么今日竟在本官面前扭捏起来了?”
梁寒不由失笑,眸中寒芒一闪而逝,“国公爷是大晋头一等的功臣,咱家人前便是再威风,也得先瞧瞧您的眼色。”
魏国公大笑:“梁大人这是断准了本官会徇私枉法,替自个的学生说话?”
梁寒满脸春风和煦,唇角微翘:“岂敢呢?不过是替陛下卖命,多审慎三分罢了,免得手上没个轻重,叫国公爷痛失臂膀,到时候就是咱家的罪过了。”
脸面撕了大半,两人从汉白玉石阶下来,又拱手互贺新年,这才左右分道离开,双双敛去了笑意,眸底透出一股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