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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长洗雪冤屈或许有陛下的意思,可寻找神医来为他和老夫人诊治又怎么说?
人家这是算得门儿清,如今为了救公主险些丧命,正好借此种种为筹码,大大方方地将人要过去,偏偏你还拒绝不得,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思及此,顾渊更是怒气翻涌,四下寻找没有趁手的物件,直接抡起手边的圈椅往顾延之身上砸过去。
顾延之不敢躲避,桃木圈椅就这么结结实实摔在右臂和后背,联帮棍和月牙扶手砸得断裂,顾渊操起一根凳子腿便往他身上抽。
棍棒“噼里啪啦”猛地一顿下来,顾延之咬牙不吭声,痛得满头大汗,口中都咬出血丝来。
顾渊身体虚弱,并不能太多用力,可这次确实十足地发狠,下手不轻。
贤妃在一旁吓得面色惨白,怕父亲将人打坏了,又怕他气到自己的身子,可拦也拦不住。
顾渊一向秉性温和,数十年来没有这般火冒三丈的时候,更不曾对人动过手,今日是头一回这般恼怒。
后背已经洇出了血迹,顾延之伏在地上,忍痛道:“若早些知道那是堂姐的女儿,我又岂会干这种糊涂事?爹爹如何责罚,延之都认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自己真正错在何处!”
顾渊停下来,急喘着气道:“你读了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圣人是怎么教你的,让你把无辜的姑娘往太监房里送?今日你才有此悔意,是知道她是公主,是咱们顾家的姑娘,可若是旁人家的好姑娘呢?便只能由着你胡作非为,这事儿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顾延之下唇咬出了血,跪伏在地上,额头青筋几乎爆裂,“爹爹息怒,延之知错,不敢求爹爹饶恕,更没脸面对祖母。”
见顾渊动作停了下来,贤妃赶忙拿开了他手中的桃木棍,一边替他顺背,一边道:“爹爹莫要再动怒,桑神医来的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些,您可莫要让娘和祖母再担心了。”
贤妃端来茶水给他润喉,又道:“祖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未必知道外头的事情,那头先瞒着吧,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受不得刺激。”
顾渊盯着桌角沉思片刻,胸口仍是起伏不定。
贤妃叹了口气,望了一眼顾延之,道:“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姑娘喜欢她,平日里轻快欢脱的人,一扯到他的事情,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从前梁寒被杖脊的那一回,姑娘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甚至在养心殿跪了大半日,就为了出宫见他一面。如今这是梁寒为了救她受的伤,姑娘心里才更是难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烫伤了手
顾渊难得疾言厉色一回,过后整个人虚脱地靠在背枕上,眼神空洞,嘴唇半阖,如是静默了许久。
想到先前梁寒过府时,顾渊心中感激涕零,想到他对顾家的大恩,便是衔草结环也难以为报。
可如今出了这档事,梁寒显然是有备而来,姑娘若当真一辈子跟一个太监,他有何面目去见死去的兄长和侄女?
思及此,胸口又剧烈阵痛起来。
贤妃见他额头冒汗,手脚也泛起冷意,赶忙着人去找桑榆。
自太后殡天,宫里头的差事便闲了下来,桑榆应梁寒的吩咐,每日来给顾老夫人和顾渊诊治,一天之内有半日都在顾府逗留,顾府也因此特意辟一间厢房出来容她休憩。
桑榆听人说过公主今日在府上,结合前几日见喜在提督府失踪一事,她也大抵猜到几分,本想一入府就去瞧-->>